白雪忍不住想：若自己有天战死了……

“……她走以后，有人过来，拿刀抵住我脖子，说

夜深人静，廊下守着的亲兵正打瞌睡，冷不丁听见一声惨叫，吓得立刻清醒过来，抱着剑抬头一看，见那惯喜欢赖在他们家白雪大人后头的道长正捂着下巴叫唤，眼泪直流。

那被白雪甩上的门又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人鬼鬼祟祟，猫着腰进来，正是路小佳。

季怀真摇头道：“不饿。”

季怀真抬手就打，路小佳慌忙讨饶，压低声音，神秘道：“大人，贫道今日来，可不是跟您斗嘴的，贫道是替人给大人带句话。”

季怀真动作一顿，沉默片刻，继而疾言厉色道：“你替谁带话？”

路小佳一笑：“别动。”

“那也好，她日日夜夜穿我在身上。”

四下看去，才反应过来这是红袖添香的客房。三喜在一旁趴着打瞌睡，应是昨天半夜被白雪叫来等着伺候他的。白雪闻声，推门进来，问道：“大人可要用膳？”

“哪有！我哪敢！”

路小佳头也不回，抬手一握，将那小石子半路截住，只见那上头缠着张纸条，上面写着“长街尾”三字。

路小佳笑道：“大人昨晚又抓人陪你成亲啦？”

路小佳无辜道：“说完了，就是‘别动’二字。”

第87章

季怀真警觉地看着他：“你不知？你怎会不知。”

“哼，不敢便好，你若敢负她，我就把你的皮扒了，给她作件斗篷。”

季怀真不耐烦地啧一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故弄玄虚。”

“管你是成过几次亲，我这一颗真心，都满满当当。你家大人待燕迟如何，我就待你如何……不行，晦气，他待燕迟也不好，我重新说。”路小佳一脸正色，越逼越近，“你家大人待他姐姐如何，我就待你如何。”

白雪不吭声，身一转，走了。

季怀真怒斥道：“休得啰嗦！”

路小佳叫唤道：“要不是我躲得快，差点就咬舌自尽了！”

白雪走来，将他们一瞪，这群人登时不敢再看了。

他擦去眼角飙出来的眼泪，整个人垂头丧气，原地坐着好一阵长吁短叹，一面心烦又被白雪给拒绝了，一面又想起方才在床下见到的那人，然而就在这时，一枚小小石子，隔空破风而来，不偏不倚地朝着路小佳的脖子去了。

他将白雪的手越握越紧，整个人也越欺越近，白雪恍惚一瞬，给了这不怀好意的道士一丝可乘之机。

路小佳识相地过去，刚走到跟前，就被季怀真一把抓住衣领，问道：“你可是又惹白雪生气了？”

季怀真漠然道：“说。”

翌日一早，季怀真头疼欲裂地醒了，左右一看，见不是自己府邸，猛地坐起。他恍惚一瞬，昨晚又梦见那人了，梦见那人同自己成亲，他是新郎官，对方作新嫁娘，结果盖头一掀，烧饼的脸露出来，对自己摇头晃脑，大喊道：“你活该！你就是活该！”

白雪早已走远。

她猛地站了起来，头顶霎时间撞到路小佳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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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真嘀咕道：“脾气当真越来越大，说不得惹不得。”

“就在昨夜，我来找白雪，她说你进去许久都没出来，我说你在里面没穿衣服我替她进去。结果你睡着了，我二人就坐在房顶上替你守夜，我就开始说你坏话，让她跟我远走高飞，后来白雪生我气还撞我下巴……”

眼见就要亲上，白雪却突然甩手一挣，厉声道：“我自然是要同销金台共进退的。”

季怀真冷冷瞥他一眼，不理会他的挖苦，一边让三喜伺候他穿衣，一边冲路小佳勾勾手指。

路小佳犹豫一瞬，将纸条握住，以内力催成齑粉，犹豫一瞬后，按照纸条上所写方向找去了。

他一看白雪，突然道：“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瞧你眼下乌青，昨夜可是没睡好？”

路小佳道：“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