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太喝完那一小杯葡萄酒后，便非常直白的问佟有鱼：“你眼睛咋的了？”

她们婆媳待两个媳妇

如果真的不在意，不可能一句都不提。就因为上心了，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上心了，才会表现出与真实想法不一致的外在态度来。

顿了顿，云老太又笑了，“那都是暂时的，真自己过日子了也就舍不得了。”

不应该呀。

吃饭的时候佟有鱼时不时的就要抬头剜云团团一眼，云团团开始的时候还会对她妈笑，后来直接不瞧她妈了。

佟有鱼不傻，在人精一般的云老太手底下当儿媳妇，再蠢笨也调/教出来了。马丽和梁友娣还太年轻，她们绝口不提猪下水就是问题。

马丽和梁友娣都要脸，哪怕心里想到应该会送他们，但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笑着说起云团团这个临时的活计，半点不提猪下水。

佟有鱼：“……”

还会更怀念分家前的好日子。

拿着另一副猪下水回村的云团团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大队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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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你也别担心，我妈就是眼睛抽筋了，从小到大我可见得太多了。”云团团气死人偿命插话进来，随后就笑眯眯的跟云老太说道：“奶有功夫帮我问问有没有人要猪下水的，价钱肯定比猪肉便宜。”

“妈让咱们晚上都回老宅吃饭。”见云团团回来，贺之亦便将下晌佟有鱼过来的事学给云团团听。

云团团一日七杀的消息或者说半日五头猪的消息当天下午就传开来了，而七杀则是在第二天才开始传出来。

于是第二上午干完家里的活，又喂饱了孩子换了尿介子的两妯娌便不约而同的抱着孩子回了老宅。

心下叹气，佟有鱼到底再不想着她那能作妖还精怪精怪的老闺女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马丽和梁友娣当天就听说云团团一上午杀了五头猪，想着五头猪就是五副下水，怎么都会给她们两家各送一份来。

两个儿媳妇不提，佟有鱼也不提，马丽又坐了一会儿，便以洗衣服为由抱着孩子走了。

云团团则觉得她妈这顿饭未必好吃，桌上一定有一道竹板炒后鞧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这是一种非常笃定的想法。

一来能换钱，二来也能让得了她猪下水的人知道这玩意也是可以换钱的。

佟有鱼是下午饭三点多钟过来的，就是告诉贺之亦晚上别做饭了。贺之亦不知道云团团中午的时候还拿话点过佟有鱼，到也没多想就应了下来。

猪下水送人，也只能送亲近的人，关系远一点的你拿猪下水送他，拿了你的东西还可能骂你小气。

她今天杀了七头猪，明天上午电线接进来，下午怎么着也能杀三头。一天八头猪，就是八副下水，隔个两三天就给洪姐一副，她家也吃不了这么多猪下水。

没有冰箱，过完年天气又会越来越暖和，所以将猪下水卖了是最好的办法。

贺之亦酿了葡萄酒，云老太是最捧场的那个。这次云团团从省城回来还特意给云老太偷渡了一个喝红酒的高脚杯。于是云老太就更痴迷喝葡萄酒了。

只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直到第二天也没看见应该分给他们的猪下水。

也没叫云吉云利他们回来，就云家三老和云团团贺之亦。

见云老太明知顾问，佟有鱼气噎不已。想到下晌跟自家婆婆抱怨时，自家婆婆的那句「谁叫你生的多」，又更生气了。

等两个儿媳妇离开，佟有鱼才对云老太苦笑，“还真让您给说着了。”

晚上没吃猪下水，而是炖的鱼。

云老太到没什么想法，只告诉佟有鱼，“人都是得到了一个想要两个，有了两个想要三。她们一直盼着自己过小日子，以为没了两层婆婆和这么一大家子人，自己过日子无拘无束更自在，也能攒下更多的钱。”

满满的理所当然。

梁友娣见马丽走了，也赶忙说了两句她也有衣服要洗便也跟着离开了。

云老太看了一眼佟有鱼，便笑着应承了下来。

将猪下水留着给大队长下酒，又说了几句捧吹之语，最后定下了云家堡杀猪的日子这才回了后院。

虽然不是什么升米恩，斗米仇这样的心性和想法，可到底还是会想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