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省城看看能不能租间院子吧？我想接我奶去省城住一阵子，带上她的收音机。”云团团踢掉贺之亦给她做的室内拖鞋，小口小口的喝着菊花茶，“省医院的候医生有些门路，我想走她的门路给我二姐安排个学习名额。”

两人正说着话呢，大队长就过来了。

“二叔怎么过来了？”云团团问这话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屋里的挂钟。

云团团喜欢泡脚，贺之亦早就知道她这个习惯了，也特别喜欢云团团在个人卫生上的一些习惯和坚持。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云团团泡脚的时候，贺之亦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脚盆前。

之前都是云团团自己剪，但贺之亦总觉得剪得不对称，这回袜子破了，贺之亦便觉得这事还得他来。

“幸亏村子里有二叔，不然我俩也不敢走的这么放心。刚我们还说明后天去趟省城呢。”云团团用刚刚搭在贺之亦腿上的毛巾擦了脚，一边起身一边让大队长坐下说话，“我们俩这隔三差五的往外跑，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若不是二叔将村子治理得井井有条，还不知道我们家怎么样了呢。”

大队长去镇上开会的时候也不是没去镇医院瞧过那九个流窜犯的。

饶是见过世面，大队长也没想到他会看到这一幕。清了清嗓子对二人说道：“忙着呢。”

“昨天下晌有封小贺的信送到我那了，我早上过来你们没在家，这会儿过来瞧瞧。”

彼时云团团一只脚在水盆里，一只脚搭在贺之亦腿上的毛巾上。而贺之亦则坐在矮了大半截的小凳上一手抱着云团团的脚，一手举着指甲刀……

贺之亦点头，没有说什么。

云团团和贺之亦都愣了一下，随即一个缩脚，一个起身。

不过云团团也极好，哪怕现在被两个哥哥气到了，也没一竿子打倒一船人。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

贺之亦想到柜子里云彩抽空给云团团绣的鞋垫和做的内衣裤，不由觉得她的这两个姐姐都比她哥哥懂事。无论值钱不值钱的东西，都惦记她们这个妹妹。

团团就像那些街溜子，真挺没上进心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吧，在医院工作的云彩和在邮局工作的云敏都被人围观了好几天。

肉呼呼的脚丫一点都不脏，脚指头也长得很好看，不过指甲有些长，已经将今天穿的袜子顶出了个小窟窿。贺之亦这会儿坐在这里，就是准备给云团团将有些长的指甲剪了。

“我明天休息一天，晚上去县城，后天早上进省城。”省城那里到是不需要贺之亦全程陪着了，有些只需要她自己就行。

到底是想做护士还是医生，还是最终觉得收钱这活也挺好，那就看云彩自己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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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

这男人有强迫症的，用修复古籍文物练出来的手艺给云团团剪指甲，还非要什么长短弧度对称。

贺之亦闻言亲了亲云团团的额头，“我知道。”

原本云团团是准备等镇医院那边的李院长去跟镇长提的。但现在镇医院住了九堆垃圾后，李院长也就抽不出人手出门交流学习了。想着时间不等人，如果云彩真要转行那就真得早做准备。所以云团团便决定帮她走走门路，先将人送到省医院去。

贺之亦：“多谢二叔。”

大队长看到屋里有亮光，透过穿户看过去，就正好看见云团团一个人坐在炕上，于是大队长便走了进去。

大队长说完就将揣在衣服里的信递给贺之亦，贺之亦一看信封上的字，眼底就飞快闪过一抹厌恶。

看到他们九个的惨状，大队长和很多人就都生出一种「还不如死了」的念头。

你其实就想过那种有点小钱，有些闲的日子。

“这么暗，要不明天早上再剪吧。”担心贺之亦会剪到肉的云团团，好不担心的劝了一句。

那么多人竟一个都没死，还全都瘫在床上动不了，若说你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

听到云团团这么说，大队长不禁心忖：旁人家这样不着家的，可能会危险些。但你云团团的家狗从门口路过都得蹑手蹑脚，生怕吵着你。

贺之亦摇头，今天不剪完他肯定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