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郦心想,官家凭什么阻止呢?管天管地也不能管着臣下联姻,这等小事就不用惊扰赵璟,她就能办了。
他有些甜蜜,同时又有些失落。
鱼郦拍桌怒道:“这等薄情寡义的小人也配在朝为官!”
萧婉婉擦点面颊上的泪,扑通跪倒在鱼郦腿边,抓住她的裙缎,吟吟哀求:“从前都是妹妹的错,我不该肖想表哥,与姐姐别扭。只是如今妹妹已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实在不愿嫁曹墨,求姐姐帮帮我吧。”
萧崇河的耳廓有一点红,羞赧道:“怎么也得等国丧过去之后,阿姐勿要取笑我。”
好歹自诩清流门第,没想到萧家的女儿都是用来卖的。
殿前司为皇帝近身卫士,护卫宫中殿陛,鱼郦见过几回曹墨,讶异:“他看上去至少要三十多岁了,竟没娶妻吗?”
说完,她看了眼萧崇河,各自把眉眼垂下。
萧崇河道:“妻倒是娶了,只是与父亲一拍即合后,立即回家休妻,他的妻是他贫寒时娶的,正儿八经的糟糠之妻,不堪此辱,于厅堂悬梁。”
“省亲?你是想你爹了,还是想你的继母朱氏了?”赵璟戏谑。
鱼郦任由她哭泣,良久才轻扯了扯唇角,讥诮:“又轮到你了。”
赵璟伸手去拿床边的酒樽,鱼郦拦住他,忧心道:“那些药本就伤身,如今夜夜饮酒,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吗?”
鱼郦顺着他的背安抚:“好了,就是去省个亲,不在家过夜,只是回来得晚些,怕宫门落钥,我就进不来了。”
鱼郦又打趣了几句,见萧婉婉一直陪着他们笑,却自始沉默,不禁问:“婉婉,你近来如何?”
好么样的,又犯起疯病。
不是因为爱他才关心他,是经历过他重伤昏迷的时候,见识过那些虎狼的嘴脸,怕他撒手去
鱼郦低凝萧婉婉,“你起来。”
她道:“你们先回去,过几日我回家省亲,崇河,你出面把殿前司都指挥使曹墨约到家里来,我要见一见。”
萧崇河忖度良久,道:“父亲也为婉婉定了一门婚事,对方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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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郦在入夜就寝前向赵璟提出省亲。
“他手握殿前司二万精锐,掌天子宿值,父亲很看重,才不管他是不是有情义。”萧崇河如是说,温雅的面上浮掠起淡淡的嘲讽。
鱼郦不禁莞尔:“好,那早些歇息吧。”
赵璟如今对她百依百顺,这等小事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提出派禁卫相随,近身保护她的安全。
我一定备一份大礼。”
赵璟拂开她的手,满不在乎道:“我身体好着呢。”
萧崇河将梨花带雨的萧婉婉搀扶起,“阿姐,父亲如今说一不二,能阻止他的恐怕只剩下官家了。”
鱼郦把玩着手里的珑玉小扇,笑说:“我想我那间闺房了,回去看看不成么?”
赵璟道:“如今的我是天子,宫闱尽在掌控,谁敢把我的女人关在外面?”
鱼郦把酒樽夺过来,一饮而尽,擦着嘴角道:“你要是有个差池,我和寻安怎么办?”
萧婉婉没想到她的长姐会主动与她说话,略一愣,道:“我都好,多谢阿姐挂念。”
赵璟拢她入怀,于她耳畔深深道:“我不能没有你,若你有丝毫差池,我必大开杀戒。”
鱼郦觉出有事,便追着萧崇河问。
赵璟一怔,回过味儿来,鱼郦竟是在关心他么?
鱼郦玩笑:“瞧瞧你,好像我是个瓷人,稍不留神就要碎了。”
“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