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以前我老婆双身子的时候，我也比平常迷信，隔三差五上庙里请平安符，灵不灵的求个?心?安。”

“没，还得等几天?。”唐墨边说边将地上的刨花、碎木屑等扫到角落，“就是听行好的说，咱们厂运势不赖。”

唐墨站在污水遍地的西关街，很是费了?番力气，才找到夹杂在楼房、小摊贩和两颗大槐树中间的龙王庙。

全村都知?道你妈光待见孙子, 我生笑笑的时候, 她听见是个?孙女转身就走，暖壶都差点丢了?。这回再生个?丫头, 你妈肯照管吗？”

“不远，”老板抬手一指，“就城里西关街的龙王庙，你知?道那里吧？”

唐墨：“……”

唐墨站在门外?吐了?会儿气，终于躬身跨过门槛，踏进?这间小小的龙王庙。

糟糕，更?不想?买了?……

“上香吗？”一个?清瘦老头听见动?静从偏房走出来。他穿着宽大的灰色僧袍，头顶却留着半寸花白头发，乍看和石桥村的老头并没什么区别。

姜冬月：“领袖都说了?，封建迷信要?不得，你有那闲工夫不如把棒子芯儿扛下来。”

……

姜冬月总不让他辞了?这边的活儿去工地，莫非是因?为木匠厂有什么新出路？

他犹豫着开口：“这么灵吗？万一我媳妇是个?，呃，是个?……”

至于让马秀兰伺候月子……姜冬月抬头看看，青天?白日的她就不做梦了?，过两天?再让唐墨去接林巧英吧。

“……”

完蛋, 媳妇这么说，肚子里十?成十?真是个?闺女了?。

横竖现在离她生产还有多半个?月，没那么着急。

亲妈再不好，也能给她和笑笑做顿热乎饭。

半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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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半敞的木门红漆斑驳，铁门环上绑着条团花绸带，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里面地方也不宽阔，只有一大两小三间青砖房，正中塑着造型简单的菩萨像。

“是个?女妖精吗？”老头掀起耷拉的眼皮，用力翻个?大白眼

“行。”唐墨应了?声，到底觉得心?里不安，开饭前便想?点根细香拜一拜。

怀着那点不能对?外?人讲的小心?思，唐墨今天?干活格外?有劲，快下工时老板忍不住问他：“老黑，家里有啥喜事啊？是不是弟妹生了?？”

“三毛一张，五毛两张。”老头边说边从褡裢里摸出一大把叠成三角形的黄色平安符，“要?几个?？”

姜冬月摸摸肚子：“那回头你问完了?告诉我，看看你妈咋说的。”

看起来和家里过年烧的好像差不多……唐墨忽然有点不想?买：“你这个?符灵不灵啊？”

“生闺女好, 闺女是爹娘贴心?小棉袄。看咱们笑笑，聪明懂事又?勤快，长大了?肯定孝顺。”唐墨一边夸闺女一边给闺女爹鼓劲儿，又?向姜冬月保证, “这回我妈必须管。我再找她说说，把事儿定死了?, 你就放心?吧。”

唐墨：“……”

老头慢悠悠地道：“施主，心?诚则灵。你请回去放枕头下面，不但保全家平安，还能驱凶辟邪，啥样的妖魔鬼怪碰上，都得魂飞魄散。”

好话人人爱听，从实诚人嘴里说出来，尤其显得可?信。老板顿时笑了?：“没想?到老黑你信这个?，借你吉言吧。”

唐墨点点头：“知?道，改天?我也去请个?符。”

唐墨心?情复杂地放下香，吃完饭重新爬上房顶，一趟一趟地往鸡窝旁边倒了?五麻袋棒子芯儿，就推着二八大杠出发了?。

唐墨顿了?顿，说道：“不上香，家里媳妇快生了?：想?求个?平安符。”

说来奇怪，每当他觉得木匠厂干不下去要?关张的时候，总能冒出一两单生意续命，就这样断断续续撑了?过来。

唐墨心?头一动?：“哪个?庙呀？远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