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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彬也不在乎影响，用正常音量说着：“这几年大案都是我们的。这次又没轮上，他们当然不服。”

他看向了刚刚程兵视线的方向，小声对着身旁的蔡彬说：“二大队那边气场有点怪啊……”

“行了，快吃吧。等一下把他们的账一起结了。”

小徐又启开一瓶酒，极其认可地跟马振坤碰了一下。

小徐没接话，吃了口豆腐，转向程兵：“程队，五天破案，会不会太短了？”

一声一声的“程队”让这凌晨的街边显得热闹非凡。程兵简单地点头致意，他知道，大家的热情不是因为他的警衔稍高一些，而完全来自对他工作能力和人格魅力的认可，所以这一声声“程队”，他担得心安理得。

杨剑涛身穿笔挺制服，其儒雅气质与程兵形成鲜明对比。

桌上一阵哄笑。廖健也跟着笑了，他没说话，嬉皮笑脸地点上烟。

那些面带稚气的年轻警察盯着程兵看，眼神充满崇敬，说点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追娱乐明星的小妹妹。

程兵看了看他们的眼神，心中有些许无奈，但马上又坚定地转身抛给身旁的老张一句话。

这个时间，暗红的塑料棚下很多警察在此吃宵夜。这老板外号铜锤，白天基本不营业，就等凌晨开到这时候，局里都戏称这夜宵摊是他们的“编外食堂”。

三大队几个兄弟坐下，大筷子夹凉菜，风暴般送入口中。

这话像是程兵有意说给孩子的父母听的。一方面是希望能取得女孩父母的信任，能让他们宽宽心，一方面也是想要尽快的找到凶手，凶手一天没有抓捕归案，百姓们的安全就一天不能得到保障。

感受到马振坤瞪他的眼神，小徐解释道：“不吃香菜，受不了那味儿。”

马振坤气恼地随便取了一个，刚把烟点上，廖健也很自然地从马振坤的烟盒里取了一支。

精神高度紧张忙活了半个晚上，大家都饿坏了。

马振坤快言快语，嗓门很大：“省厅下来怎么的，也得跟程队学习，业务能跟程队比吗？”

“我和同学们在警校的目标就是当三大队程队的兵，就为这个，我请了全班三次客。”

本无法体会我们的痛苦，我们也不会相信你们会尽力办案，会尽快的给出结果。

坐到“主桌”之前，程兵瞟了眼那张桌子的方向，本想过去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成行。

马振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小徐放下空瓶，满足地打了个酒嗝。

廖健讪讪笑着，从兜里摸出好几个打火机，放在手心里等马振坤选，就像超市柜台一样。

小徐明显感到来自同辈们的羡慕，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

起码在喝酒这件事上，他融入三大队还是比较快的。

廖健自然而然地说：“我的抽完了。”

不过，只有一张桌子旁边的警察没站起来，也没打招呼。

“呦，程队来了！”

马振坤笑骂道：“你的？大哥，您买过烟吗？”

固定好的人物证随着警车一起送回局里，三大队众人来到这家紧邻公安局的路边夜宵摊。

程兵带着三大队的兄弟们走进摊位，瞬间成为瞩目的焦点。其他同事跟烤串的炭火一样热情，纷纷起身跟程兵打招呼。有几个“会来事”的小警察直接自己端着酒杯和烤串去找其他人拼桌，给三大队让了一张大桌子出来，程兵怎么制止都没有用。

众人点点头。马振坤用嘴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拍遍了全身的兜也没找到打火机。

三大队每个人都吓了一跳，老张想要开口阻止他，但程兵已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把警徽大檐帽拴在悬崖边的诺言。

程兵摆摆手，示意大家换个话题。

老板刚送来一份烤豆腐，众人的筷子迅速围上来，小徐却仔细地将烤豆腐上洒的香菜挑出来，再夹到碗里。

马振坤伸手打了一下：“怎么又抽我的？”

案情再紧，饭要吃觉要睡，不过，这也是冲刺前最后的清闲了。

“转告领导，5天。给我们5天时间，我们一定破案。”

铜锤老板热情地上前招待，不用他们点菜，直接就上了几道凉菜和一箱啤酒。

这种湿度和温度，尸体腐败快，气味扩散快，刚才屋里的味道一定不好闻，可就连小徐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时候，坊间流传着一句戏言：人民公安，举瓶就干。

他指着廖健：“你是不是又拿我火机了？”

习惯了跟这世界最黑暗的一面打交道，不止他们的心肠变得钢筋铁骨，就连生理上都完全适应了。

直到坐上警车离开31栋楼，摇下车窗，重新呼吸到湿热的空气，程兵才想起来擤擤鼻涕。

啤酒没有杯子和开瓶器配套，都是用牙咬开瓶盖，瓶口直接插进喉咙，咕噜咕噜就能灌下去半瓶。

没错，刚刚唯一没站起来那桌，正是二大队队长杨剑涛和他的兄弟们正在喝啤酒撸串。

廖健也参与进讨论：“杨剑涛好歹从省厅下来的，面子上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