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为少府，费晋原还关心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如何将这三种原材料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故而带上了全部家当。

他今日也随着应长川一起来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费晋原差点被吓得坐倒在地上。

丹师连忙点头：“吾等最，最近就是在研究这个问题。”

此时这些东西摆满一殿，看上去好不热闹。

他心情不由随着丹师的话而变得激动起来——假如此物真的能用于军事，必能在顷刻间令折柔溃不成军！

话音落下，江玉珣又控制不住地小声补充了一句，“……陛下这次吓唬不住臣了。”现场便将应长川的计划全部拆穿。

费晋原还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故而一边走一边问：“江大人，下面这又是何物？闻起来怎么如此得酸。”

不禁替江玉珣揪起了心来。

听到此处，费晋原忍不住打断问道：“等等，何谓‘三黄’？”

既有常见的丹鼎，还有华池与研磨器等不大常见的东西。

——那丹师结巴的实在太厉害，费晋原索性直接将问题抛给了看上去便懂得颇多的江玉珣。

眼睛也随之越来越亮。

而另一小半东西，也在上次来的时候从丹师口中问了个清楚。

“呃……”被点到名的丹师愈发紧张，“就，就是硫磺、雄黄和雌黄。”

见他一边说话一边抖，江玉珣终于忍不住开口替他补充道：“若将它们放在密闭的丹炉内共炼，便会大量发热、产生气体，导致丹炉爆炸。”

江大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少府费晋原，还肩负着制造与保管武器装备的工作。

站在他斜后方的费晋原被皇帝的话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朝江玉珣看去。

和小心翼翼的费晋原不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半点的惧意。

想到这里，费晋原的手心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殿里突然静了下来。

有人替自己解围，那丹师说起话来汇总与顺畅了不少。

“原来如此……”费晋原不由抚须点头。

江玉珣问心无愧：“自然当真。”

“对对！”丹师长舒一口气，同时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此次制作火药的原材料，便是硫磺、木炭还有硝石。”

实际上百分之十的硫磺，百分之十五的木炭占，还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硝石才是能将火药威力发挥至最大的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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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珣也立刻解释：“回禀陛下，臣并不懂炼丹，只是单纯对这些器物感兴趣罢了。”

身为现代人江玉珣早对“一硝二磺三木炭”这句话耳熟能详。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应长川的表情。

涉及专业领域，江玉珣的话总是格外多。

费晋原的话音刚落，走在最前方的天子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饶有兴致地对江玉珣道：“爱卿对炼丹一道，似乎颇有研究。”

“回费大人的话这是‘华池’，里面的东西正是浓醋。丹师常用它来溶解金石。”

见天子缓缓点头，费晋原终于“嗯”了一下，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

江大人的话似乎正好触及了陛下的逆鳞……

天子的合理质疑，怎能说是吓唬。

卷月殿内的家具早已被清空，此时殿内只放着一些炼丹用品。

丹师们来仙游宫时，并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天子轻挑修眉：“此话当真。”

完蛋，陛下无比厌恶聆天台，连带着厌憎炼丹之术。

上一世在博物馆工作的江玉珣对这些器物极有兴趣。

但为免被人怀疑，他并没有将这个比例直接告诉丹师，而是引导他们朝这个方向进行实验。

“这样啊……”

介绍完用途后，江玉珣想了想又举起了例子：“例如水法炼丹前，丹师便要先往醋内投入硝石，使之溶解。”

卷月殿内摆放的东西，他大半已在工作时遇见过，故而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