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湖？

“是，大人——”

士兵也纷纷激动了起来。

除此之外，随行几名精通骑术的使臣也跃跃欲试。

折柔官员放下水壶，把前路上了开来：“哦？既然不怕，那不如现在——”

还是个半大小孩的折柔王带人骑马走在最前。

译官刚将这句话译出，走在前面的折柔王就拽紧了马缰。

——这群折柔人到底想做什么啊！

见折柔人还在向沙地中走，与江玉珣并肩而行的汤一蒙不由皱眉看了江玉珣一眼。

下午，去往伊延草原打猎的折柔王终于回到了王庭。

一行人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他并不像从前那般把手放在胸前，而是如周人一般举手加额，似已有臣服之意。

担心再向前走会出意外，江玉珣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不知折柔王究竟想带我们去哪里？”

江玉珣回头看了随行的译官一眼，接着压低了声音道：“恕我直言，前方压根没有什么湖泊。远处的水面不过是蜃景罢了！”

或许是知道了自家臣子在周人面前丢人的事，他终于忍不住把江玉珣一行人叫到了王庭外，看样子是想借“赛马”来找回场子。

此刻他们正位于戈壁沙地的正中央，四周除了黄沙便是嶙峋的碎石。

见状，那个会讲大周话的折柔官员当即道：“全都停下来吧！”

※

唯独地平线上有片湖泊正在烈日下泛着粼粼波光。

身骑白马的江玉珣抬眸向前方看去。

周遭突然静了下来。

此时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正是一天内最热的时候。

最前方的折柔王也在这时笑着朝背后的人看来。

“何时开始？”

看到那片湖后，随行大周士兵立刻整装，似乎是迫不及待想与折柔人一较高下。

使臣与随行的大周士兵，则跟在他们背后向王庭以西的沙地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一草一木均写着“干旱”二字。

见那折柔官员真的答不上来，大周的使臣与士兵们不由窃窃私语：

……我怎么没听过相关传闻？

在场众人均目瞪口呆定在了原地。

说着便用手中马鞭指了指前方。

“为何要认输？”汤一蒙道，“大人未免过分自信。”

不知何时，折柔王庭已经消失于地平线那一头。

说话间，忽有一只老鹰鸣叫着从众人头顶飞过。

咽喉间的干涩，终于得到了缓解。

这番话在同一时间被译官翻成折柔的语言，高声说了出去。

巧罗国使臣当即后退一步，无比恭敬地朝江玉珣行了一礼。

停顿几息后，他忽然蹙眉笑了起来：“湖？敢问大人那‘湖’叫什么名字，占地几何？距我们所在之处又有多远？”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向江玉珣笑道：“江大人，看到前面那片湖了吗？让你们的士兵和我折柔战士一道赛马，谁先骑马到湖边取到信物再折返便是谁胜。”

烈日当空照下，晒得人头皮刺痛。

两道声音伴着头顶的鹰啼，一遍一遍地在沙地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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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珣轻声道谢，一口气便将壶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江玉珣的声音并不大，却满是迫人之意。

出错觉——眼前人身上的光亮，似有一刹那压过了这烈烈白日。

江玉珣拽了拽马缰，冷笑着向他看去：“你也不知道。对吗？”

江玉珣与其他周人一道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

折柔官员愣了一下：“呃……叫，叫……”

“折柔人怎能不知他们圣湖的名字？”

“等等！”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江玉珣打断。

“江大人，喝水吗？”士兵把水壶递来。

“就是！比就比——”

折柔官员放下马鞭，仰头喝了一口水不屑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