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罚我钱什么都好说！

若将它加入卤料之中，定能使得食物口感更为丰富。

停顿几息，江玉珣忍不住在心底里疯狂叫起了应长川的大名。

江玉珣的声音透过流云殿未阖的殿门传到了穿堂之上。

见江玉珣一脸懊恼，应长川不由放下手中的杯盏问：“怎么了？”

我方才为什么要那么老实？

同时也不忘暗戳戳地在心中补了句“小气”。

江玉珣那双漆黑的眼瞳，也在这一瞬跟着它一道轻摇。

几息后，见对方不再有反应，江玉珣方才缓缓地放下心来。

“……这，”江玉珣顿了一下，不假思索便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臣今日差点便要害陛下生病了，陛下的态度却如此和蔼，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陛下真的要罚吗？”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又认命般小声道，“不知陛下想要罚些什么？”

而在流云殿内，应长川的脸色也忽然生出了些许变化。

除了稻种以外，他们还带来许多原产自海沣国的香料与其他作物——例如丁香。

此刻的他简直是将心里的想法全写在了脸上，并于同一时间落入了应长川的眼底……

万一应长川又想借此创收怎么办？

况且看他这样子……似乎也不打算罚自己钱财。

杨梅泡过的烈酒带着些许酸甜。

江玉珣瞬间笑逐颜开，差点没忍住将“太好了”三个字直接说出来。

应长川：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愿望。

天子轻抿了一口忽然漫不经心道：“本只是件小事，可惜孤向来小气，还请爱卿多多担待。”

俗话说“贵人多忘事”，应长川公事繁忙说不定明天早上便会将这件事忘到脑后。

此时育种已经开始，最晚秋天便可收获。

“噗，咳咳咳——”

……也好？！

——应长川，应长川！

自烁林郡来的官员语速虽慢且口音颇重，但已能够顺畅使用官话。

江玉珣缓缓端起酒盏，并借着喝酒的动作遮住了唇边的笑意。

他赶忙松开紧攥着的手，清了清嗓子假装严肃道：“是，陛下。”

江玉珣不自觉地攥紧手心：“不如……陛下同臣发发火？再罚臣点什么。”

——陛下？

刚才在心底里诽谤过对方的他不由心虚起来。

注音的推广显然已经在烁林郡内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邪门，应长川不会是听到我在心里说他什么了吧。

虽说卖酒之后江玉珣便不再缺钱，但一想到被罚的三年俸禄，他便止不住地肉疼。

守在殿外的桑公公当即瞪圆了眼睛。

——应长川？

应长川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停顿片刻道：“孤暂未想好不如，先欠下。”

壮模样的应长川好奇道：“爱卿为何不信孤？”

有一瞬间，江玉珣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接着便悔恨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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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孤应当如何？”应长川好整以暇道。

江玉珣一口酒没喝完，差点呛死在了应长川的对面。

他垂眸看向玉盏，像是仔细思考起了这个问题：“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

有白鹭从流云殿前飞过，搅碎了一地清澈的月光。

他有些不确定的看了殿内一眼，接着立刻压低声音，在第一时间遣走了殿外的内侍官们。

烁林郡太守来报，去年前往海沣国寻找稻种的使臣已经回到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