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闻羽在坐,叶无盈在右,流水般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来,是云衔宗小厨房无法媲美的珍馐美味。
她见许娇河点头,便半伏着身体,为二人引路。
“师母,要叫她叶掌事。”
“繁阁自然不敢怠慢公子和夫人。”叶无盈恰到好处的笑意未变,用公筷添了一片金汁鲍鱼放到许娇河的碗中,“这是我们这里的拿手菜,还请夫人品尝。”
“繁阁掌事人叶无盈,见过夫人和闻公子。”
一排人高马大的小厮按照等分的数量,依次向左右排开。
许娇河欣赏了一阵,在主位上落座,夸奖叶无盈道:“这好漂亮,你费心了。”
如同雀鸟离开豢养的金丝笼,她尽情地呼吸着久违的自由空气。
怎么到了最后,许娇河就差把手臂搭在叶无盈身上和她结为知己。
任凭叶无盈再如何温柔可亲,把钱收到自己袋子里来才是最要紧的。
游闻羽凑近许娇河耳边,替她纠正了称呼。
他早已辟谷,沉默地喝着美酒。
叶无盈立刻识相地请罪道:“无盈言行无状,烦请闻公子见谅。”
上面附着半透明的符文结界,想来是鲜少开启的房间。
叶无盈又叫貌美的婢女前来侍奉布菜,被许娇河拒绝道:“我自己来就好。”
“是!夫人!”
闻羽的脑子里迅速闪过几张可疑的面孔,那头出足了风头的许娇河理了理被气流吹乱的衣衫面纱,颇有主人家架势地摆手道:“快起来吧,不用行如此大礼,我今天也只是随便来看看。”
“起来吧,无盈姑娘。”
她突然想起了来到这里的目的。
他抬起眼,越过许娇河,与同样看向这头的叶无盈无声交锋:“既然什么都瞒不过叶掌事,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今日前来的目的。”
叶无盈玩笑一句:“夫人不是说,是来随便看看的吗?”
……
她又觉得自己在游闻羽面前表现得顺从十分没面子,便侧过脸,斜了眼右后方的青年。
繁阁的二楼雅间,又是与楼下不同的景象。
她这句俏皮话无人接应,许娇河继续与鲍鱼作斗争,游闻羽则端着酒杯笑意盈盈。
“噢……”
“夫人谬赞,雕虫小技,能博您一笑已是三生有幸。”
许娇河本被繁楼的阵仗唬得心间忐忑,见叶无盈如此温柔可亲,心情犹如一块大石头落地。
醇香的酒液抿到口中,生生带出一段难言的滋味。
“哪里哪里,你也吃呀!”
许娇河立刻埋头苦吃。
……就好像真的在野外,同人共品酒席一般。
游闻羽这才用令人如沐春风的语气说道:“无妨,只不过玩笑而已,把正事做好才要紧。”
许娇河步入其中,只见叶无盈随手掐诀亮起四周的壁灯,那墙壁之上陡然幻化出春日的繁花盛景。
叶无盈见好就收,袅袅娜娜地走向许娇河,隔掉两人的眼神交流:“已经到了晚膳时分,夫人巡视店铺一天,想必已经饿了吧?楼上备好了酒水饭菜,万望夫人不嫌弃,赏脸略尝尝。”
许娇河一下子觉得她很亲切,也更有人气。
最后游闻羽将酒杯一饮到底,皮笑肉不笑地打破了环绕在许娇河身边的火热气氛:“叶掌事好灵通的消息,我们人还没到繁阁,你便安排了下人等在门口,又抬上这一席费功夫的酒水佳肴招待。”
“是啊,无盈姑娘都没说什么,你不要总是提点我。”
他也不知为何,明明是来收拾繁阁这块难啃的骨头。
叶无盈挑着一双柔情似水的妙目,不留痕迹地在他俩身上转了个来回,掩袖低低笑道:“闻公子多虑了,夫人是整个繁阁的主子,自然爱叫我什么便叫我什么。”
“夫人真是平易近人,叫无盈心生佩服。”
似乎这位开场就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的夫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蠢钝。
队列的尽头,错彩辉煌、堆金砌玉的无穷色彩之中,走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年轻女子。
许娇河在天通钱庄时的烦恼,此刻转移到了游闻羽身上。
憋着一口气的游闻羽见她乖驯下来,没有再和自己对着干,压抑在喉头的郁郁顿时消散不少。
繁阁虽是纪若昙的产业,背后却有九州如梦世撑腰,他到底不好太过疾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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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使用修仙者之间的请安方式,而是轻巧地微屈膝盖,行了个万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