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
许娇河正在胡思乱想, 耳边冷不丁响起瞬移过来的游闻羽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 手指没抓紧话本,那蓝皮白页的册子便顺着她的掌心滑到了荷瓣似的裙摆之上,且没有收住继续下滑的趋势,把《惊剑册》一同撞落在地。
好巧不巧, 《惊剑册》书脊落地, 又啪地一声向□□斜,露出了带着大名的正面。
怎么办?
三个大字露出来了……这下连把它称作是话本的谎都撒不出来了。
许娇河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快停止,她本就转得缓慢的脑子更是彻底罢工。
“师母?”
游闻羽又是疑惑地叫了一声。
随即弯曲膝盖, 蹲在地上, 替她捡起掉落的书籍。
雪域蚕丝织就的浅蓝衣袍与地面摩擦, 发出窸窣的声响, 这动静仿佛摩挲在许娇河的心脏上方。
她意识到这种时刻自己应该抓住游闻羽的手, 或是捂住他的眼睛, 然后赶紧把《惊剑册》藏进灵宝戒中, 等后续考虑清楚再将作处理。
可过度放大的情绪麻痹了她的身体,令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游闻羽缓缓伸出手去。
……
出乎许娇河意料的是, 游闻羽没有把手探向《惊剑册》,而是率先捡起了话本。
游闻羽将话本翻到正面一看,上著书名《孽海艳情录》。
下方还有一排蚊蝇小字:寡居师母和道侣首徒之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他愣住一秒,又忍不住想笑。
难怪许娇河被自己唤了声就吓得整个人僵住。
她这颗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会在同徒弟共处一室的时刻,偷看这种暧昧旖旎的禁书?
“师母,您的书。”
游闻羽半蹲在地,双手捧书,恭恭敬敬地递给许娇河。
他的视线在刚才捡起话本时,不小心略过扉页上精心绘制的男女主角人像,想起女方一双小脚套着的鞋履,便如许娇河眼下所穿的那一双般,前头尖尖向上翘起,顶端还坠着圆润通透的珍珠。
他见过这双穿着鞋袜的脚,也见过那寸悬在床榻旁摇来晃去,白得生出光晕的肌肤。
游闻羽忽然有些心猿意马。
可许娇河满心满眼都记挂在就掉在他鞋履旁的《惊剑册》,迟迟没有伸出手去。
为何?
为何游闻羽没有把《惊剑册》一起捡起?
他没看到吗?
惊慌和困惑在她的脑海心间相互交织,激得发丝遮掩的脖颈后方浮起细小的颗粒。
而伸手半天等不到回应的游闻羽,索性由着自己的性子放纵一回,不假思索地捏住许娇河柔若无骨的小手,使了点力气将僵硬蜷缩的手指平铺开来,把话本递到了她掌心。
“师母,您看这种话本的事情,被小徒看见倒是没什么。”
“只不过,倘若被兰赋或是宗主看见,那就、说不清了。”
游闻羽的咬字在微妙的关卡一顿,配上一本正经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缱绻。
许娇河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抬起眼,看见了话本上方令血液倒流的名字。
“……”
继找到《惊剑册》六神无主之后,一本话本引发的误会,叫许娇河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我、我没有专门看这个,只是随便、找了一本……”
她的脸颊红到变成了一颗熟过头的番茄,指甲几乎抓破话本封面,语无伦次地对游闻羽解释道。
“我知道,我知道,师母买了很多话本,什么式样的都有。”
游闻羽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好心好意地替许娇河补充完毕借口,“那这本师母还看吗?我观这著书人也忒大胆了些,竟然敢公然挑战小洞天的禁忌。”
他说得大义凛然,许娇河思忖自己若是强行要回去,岂非成了觊觎徒弟的淫/行长辈?
无可奈何的她,也只好沿着这条没有回头路的台阶走下去:“我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些正经话本里面,会加了一本这个……你、你快去把它烧了吧,前往别叫旁人看见!”
“是。”
游闻羽干脆地应承,又把话本塞进了自己的衣襟中。
他想虽然许娇河在某些时候脸皮厚得出奇,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得给她点时间稍作调整,于是拱了拱手道:“师母,您可看看还有无其他东西需要添到仪礼中去,小徒且在外头等候您。”
说完,他径直从《惊剑册》上踩了过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许娇河眼睁睁地看着那鞋底厚实的清缎靴,穿过《惊剑册》的书面,直接踩到了地上,心中随即涌起一个大胆又荒谬的猜测——莫非,他看不见也摸不到?
待游闻羽彻底没了踪影后,许娇河沉默地将《惊剑册》从地上拾起。
惶恐褪去,她的心绪化作了一种由内而外的迷惘。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她才能看到这本书吗?
……
只有游闻羽一个例子,许娇河依然不放心。
她趁着兰赋和露华前来侍奉晚膳之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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