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公子八九年,终南知公子话有所指,点头道“是”。
虞括走进书房,看到秦异正坐案前,却什么也没在干,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似乎在发呆,问:“端阳怎么了,怎么气囊囊的?”难道他们两个又有不和?
“哦,”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最近有些睡不好。”
见秦异不想多说,虞括也不多问。又见一地的废纸团,给整齐规整的书房添乱,好笑问:“你写什么呢,这么废纸?”他若有秦异这手好字,写一张裱一张。
她哪里惹他生气了吗?
“如此甚好,”秦异说道,又请虞括稍等,私下特意吩咐终南,“若是等下有人来找我,问起我的去处,你就照实告诉她,我去水云间了。”
“骗你的,”他笑着说,“公主怎么来了?”
“别提这事了,提起来就气,”虞括也有火气没地方泄,咕噜噜说了一串,“我前脚都踏进水云间了,结果遇见陈姬。陈姬你认得吗?就是陈太医的女儿。她看到我,一脸嫌恶,对我好一通教训。说什么我已与史婵定亲,还时时出入风月场所,如何对得起史婵。她和史婵不过点头之交,倒是仗义得很,还说再让她看见她就去我祖父面前告状。史婵都没说什么,她倒是意见很大嘛。”
回神过来,秦异回答:“无事。”
小公主,不经吓。
秦异给了她一个冷眼,不言不语,径直走了,任她怎么叫都不应。
“这样啊……”正好他今日不想再烦端阳的事了,可以出去走走,水云间或许是个好去处,能让他摆脱所有的烦心事,端阳也好,陈姬也罢,“那不巧了,异正想去看看的。”
“有事?”端阳转了转眼睛,想到今天是旬休,坏笑问他,“是不是等下陈姐姐要来?”
逐客……
秦异不想虞括再问这些事,反客为主,“子括今日怎么来了?异记得今日是水云间选仙音娘子的日子。”前几天虞括和他说起时,还叫他也去看看。
自来名门闺秀不喜男子出入此等场所,觉得有损风雅。陈姬言辞之间,厌恶之情更甚。
“无碍的,异已经让终南去取了安神香。”
端阳捡起跌在地上的瓶子,觉得心痛,上好的汝窑胆瓶,瓶口被摔碎了一块。
端阳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瓶子,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眉峰紧蹙。
语出惊人,她吓得手一抖一松,瓶子掉在地上。幸而木质地板吸收了突然的撞击,只传出闷的一声,瓶子并没有碎。
“你觉得好看?”
这个气闷态度搞得虞括云里雾里。端阳素来脾气好,怎么今日气呼呼的。
“练字。”实则是越写越烦,越烦越错,越错越写。
虞括笑嘻嘻地凑近,说:“诶,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儿?”
他竟然拿这样的话吓唬她,端阳有点气鼓鼓的,“我最近看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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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点点头。
“不用了!”秦异拂去她的手,冷冷地说,“异还有事,不便招待公主,公主请回吧。”
“嗯……还是请太医看看吧。”说着,她拉住他的袖子,要带他去太医署。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嘛这么大火气。
明日愁来明日愁吧。
“你若是知道里面装的是穿肠毒药,还会这么觉得吗?”
他收拾好心情见她,结果她一抓他的袖子,他恶劣的脾气油然而生,不可遏制,把她气走了。自作自受,最后还是要他想办法平息火气。想到这里,秦异就觉得头疼。
“睡不好?”此事可大可小,端阳又担心起来,“怎么突然睡不好了,可有请太医看过?”
“你改主意了?”上次秦异明明婉拒了,“你若去,我自然舍命陪君子。”
人家不愿意留,她还呆在这里自讨没趣干什么。端阳心中觉得憋屈,拿着破损的瓶子就走了。到门口时,遇见虞括来找秦异。
“一点都不巧。”端阳没好气地说完,便与结因乘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