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史婵一直等在门外马车里。

果然是为虞括史婵的事才来的，与他无关。

秦异起身迎接，还没来得及离座，史婵已经拱手，道：“公子，史婵有一事相求。”

“煮沸后倾入瓷缸”，他当初给她的信笺里明明白白写着，她竟然还记得，以此反驳他。

秦异没什么心情回答，却见她眉头都要皱到一起，又舔了舔干燥的唇，表情急切地问他：“可是真的？”

心中却有些莫名的不痛快，大概是天热的。

“房子不是昨天买的，而是早就有的，”她高兴得太早，只是前半段是假的而已，秦异话锋一转，“姜娘子确实暂住在那处。”

这个他可就说不准了，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本来保持缄默就好，却将祸水引到自身，“是异不好，那日是异要子括一起去水云间的。”

可他说她不能喝就是不能喝，就算是子虚乌有的原因，反正她也没多在乎。

端阳松了口气，喝下清凉的水，解了干渴，“我就说嘛，虞括哪有那么多钱。”

什么叫有空，她昨天还来了，却受了他的气，然后跑去和婵姐玩。好不容易偷溜出史府，遇见他和虞括逛水云间出来，还带着个歌女。

茶被推到端阳面前，杯口热气腾腾。端阳看得心惊，准备凉一会儿再喝，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秦异，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竹拨子，试探问道：“子异，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就算那壶水真不能喝，以他之行事，应该让人拿走，而不是这样泼出去。虽然他还是往常的语气神态，可她真的被那一泼惊到了。

生水？而且明明你刚才还在喝。”

“啊？”端阳原以为是虞括带的秦异，原来是秦异主动相邀，但是寻秦异的错，却是本末倒置，“虞括本性如此，与你何干。就算你不请他，他就不会去了吗？”

原来是这个有事，难怪要赶她走。

是的，他这样说也与他无干，她能这样想很好，果然大度端庄，也省得他费口舌解释。

嗯……

“什么！”端阳拍案而起，“他不会真准备养外室吧，他把婵姐当什么！”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端阳回首一看，起身到史婵身边，“婵姐，你怎么进来了？”

给自己倒茶的手偏了一下，淌出这个浅褐色，秦异轻轻抹掉，否认道：“没有。倒是公主，怎么有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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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异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复，正要喝水缓解一下烦躁，史婵从门外大跨步走进，赞同道：“端阳说得没错。”

若不是为了婵姐，她也要给他甩一次冷脸才愿意理他。

秦异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幼稚，最后唤终南取来了清水，给她重新倒好一盅，回答：“假的。”

想到此处，他一把把茶壶里的水泼了出去，又让终南取来了茶具与茶叶，给端阳泡了一壶滚烫的热茶。

她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讥刺，舔了舔嘴唇，开口问：“我听说，虞括昨天在外购置了一处房产，将水云间那个歌女安排在了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