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来不及细听,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把秦异好好放躺在地上,跑出去命下人牵出了她当年送给秦异的宝马。
“既然要扔掉,”端阳将印拢进袖子里,吸了吸鼻子,“就给我吧。”
分明秦异还有意识,手却握得死紧,一点不肯松。
是一块青田石的印章,但还没有刻完,血凝固在篆字的缝隙里,可以清楚认出一个“端”字,另一个“阝”才开笔。
端阳骑马横冲直撞到太医署,下马寻到葛冬青,开门见山,“子异手被割伤,流了好多血,葛大夫跟我去看看吧。”
当时只有满眼的血,端阳没太注意甩出来的具体是个东西,便伸手向终南要过来看了一眼。
唇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满面冷汗湿了鬓发。端阳跪下扶起秦异,只见他双目紧闭。
来不及细问,葛冬青放下药箱,准备掰开秦异的右手检查伤势,却如何也打不开。
纵使收拾了一番,葛冬青看到那个血量也着实惊了。
葛冬青环顾了一圈,心中可笑他万分疼痛之际还有心思想这些事,又觉得此人当真可怕,于是对所有人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才好专心给他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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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
那天她见他的的印章精美,也想要一个,秦异却顾左右而言他。端阳以为他只是不想直接拒绝,才假装没听见。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吼道,才发现自己唇齿都在发抖,“结因,传太医!”
惊吓还没缓过来的终南停步,回答:“公子受伤之际,叫奴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些东西扔掉。”甚至连叫太医都要处理掉这些东西后。
“为什么要扔?”玉石扔了岂不可惜。
宫城之内是不许纵马的,端阳公主无视禁律已经不寻常,听得是秦异受伤,葛冬青顿时严肃起来,“什么!”
“不知道,公子没说,可能是觉得沾了血不吉利吧。”
刚替结因掩好门,端阳又看见终南手里拿着之前的血布与玉石要出去,于是叫住他:“你要去干什么?”
让谁出去?
在外等候时,端阳让终南领路去看了结因,确定结因只是一时晕血、并无大碍才退了出来。
终南刚要起来追赶,一边的结因晕眩躺倒,他连忙接住,便来不及阻止端阳公主,只得喊了一句,“公主别进去!”
来不及追问惊讶,葛冬青心中有数,当即收拾好了东西,和端阳公主一起回去。
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端阳与终南只得离开。
“不……”怀里的秦异竟然还有几分神志,要说什么。
可是没有人应。
距离太远,声音传不出去,结因也已经见血晕倒。
可已经迟了,端阳推开总是敞开着的书房门,同样的血腥味如潮水般涌来,秦异整个人趴在案上,左手按着自己的右臂,右手握着一块白绢,已经浸出血来。
虽则长年不曾飞驰,神驹速度不减。
他们一来一回之际,终南已经安置好结因,也扶了公子上榻,其余的事却不敢多做,怕又伤了公子。
葛冬青凑近耳朵,只听到微弱四个字,“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