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君说的有理,三娘不必去了,”姜棠在一边应和,给史婵又倒了一杯茶,掀过这页,“三娘怎么到信城来了?”
受庇护的姜棠一直抱着两个受惊小女孩,站在史婵与虞括身后,看他们并排站在一处,身姿飒然,一人持剑一人持鞘,相照相应,默契十足。
姜棠听到,掩面一笑,心想风流少年也有收性的一天,又叫来那两个胆小小丫头,“露白月明,还不快来谢恩。”
被唤作“露白月明”的两个小女孩是一对双生子,十岁左右,出落得一般无二,只眼下一颗泪痣方向不同,一个生在左眼下,一个生在右眼下。
“干什么?当然是去莺语楼教训他们!”
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你们是双生姐妹?”史婵第一次见,原来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十分好奇,“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
“我有啊。”
“我们经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史婵一拍脑袋,想起礼物落在马上,“哎呀,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呢!你等一下,我出去给你拿。”
“呸!”史婵啐了一口,“我还没问你呢,端阳要成亲了,你为什么拦着最后才让我知道?”
以前也不是没有,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他可以第一眼看到她,笑容灿烂。
拴好马进门的虞括见到这个场景,速即拔剑扔出,“婵妞,接剑!”
“他们那帮人!”史婵越听越气愤,拿起剑就要走。
“说不清楚——”
“你要去干什么?”虞括伸手拉住她,怕她鲁莽行事。
“你哪来那么多钱?”她当初就很好奇,一千两说掏就掏。
史婵是练过的,就算对面一个莽汉,单挑她也未必会输,但一下冲上来三个提棍的男人,她也有点难以应对,只能退让防守。
“棠……”虞括收好定光剑,顺嘴就要一叫,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立马改口,“姜娘子。”
姜棠给虞括斟好茶,拿起茶盖,轻轻盖到虞括杯上,笑说:“成对的茶杯和茶盖,虞小君这回可要端好了。”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姜棠站在城门口看着他们策马相伴的身影,会心一笑。
这两个孩子是被牙子拐卖的,自己是何来历她们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姜棠见她们可怜,就从牙子手里买下了她们。可谁知那牙子转头又收了莺语楼的钱,卷赚两头后人就跑了。莺语楼寻不到那人,就叫人来姜棠这里闹事,要抢回这两个孩子。今日幸好史婵和虞括来了,不然露白月明是铁定保不住的。
“什么?”虞括听得糊里糊涂,正要询问,史婵已经去而复返,姜棠起身去接史婵的东西。
一旁的虞括正看得起劲,见有人要从背后偷袭史婵,一剑鞘就打在那人脖子上,直接将人敲晕,啧啧念道:“这么大人了,还行这种小人之举。”
姜棠点头,“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坐下说吧。”说罢,姜棠吩咐露白月明下去准备茶水,与他们娓娓道来。
此时的他们,才真是令人艳羡的。
“没钱!”史婵回答。
晕的晕,伤的伤,那群人见打不过就准备撤,还不忘留下狠话:“你们等着!”
“姜娘子言重了!”史婵一下将剑扔给虞括,赶忙扶起姜棠。
定光剑,净重三斤二两。史婵稳稳接住,一阵剑花飞舞,就打得他们连连败退。
但凡青楼,十有八九上面有人,晋城如此,信城也不会例外。这次抢到姜棠家里,她插手也就算了,真闹起来,给定安侯府结下什么仇家可不好了。
他们听说定安侯府大名,也不敢逞凶,抬着晕死过去的人就逃了。
“我什么脾气,你说清楚!”
一旁的虞括瞥见史婵咋咋呼呼的背影,摇头轻叹,正要喝茶,才发现杯中茶已尽。
史婵低眉摆弄着剑穗,毫不在意,“好啊,我在定安侯府恭候大驾。”
“你看看你这个脾气,还用问我为什么拦着吗。”
可能他们都不曾了解过自己。
右边泪痣的女孩接着说:“我叫月明,是妹妹。”
虞郎何许人也?风流明媚,一顾倾人。姜棠从前也只见过他笑,万事不挂心,原来他也会偷瞄哪家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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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姜棠处没有多呆就准备离开了,不过好像并不打算直接回去。
史婵摸了摸她们的头,又问姜棠:“刚刚那群人怎么回事,为了这两个孩子?”
左边泪痣的女孩首先回答:“我叫露白,是姐姐。”
他们骑上马,扬鞭而去。虞括说:“此处离清河甚近,我们去那边玩玩吧。”
“等你嫁给我就知道了。”
“没事了,”姜棠安慰两个丫头,然后施施然上前,欠身道谢,“多谢三娘、虞小君相救。”
虞括强迫她坐回去,说:“教训一顿然后呢,万一他们记仇趁你不在、加害姜娘子怎么办?不如就这样,你今日也放出话了,他们肯定不敢再来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