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喊着，一边讨好地看着为首的船夫。

那茶水倒在碗里，却显露出一片浅浅的红色，仿佛杨梅汁一样。

不过船夫一进来，几乎所有人，都朝着他打招呼。

这些人一边挪着位置，一边讨好地问候船夫。

“叮”！

狗蛋拿了铜钱，喜笑颜开地大喊：“谢船大爷赏！”

意义上的人。

船夫瞧见他那小哈巴狗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从兜里摸出了一块铜钱来，放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轻轻一搓。

那叫做“狗蛋”的侏儒蹦跳着小短腿，用一块看上去脏兮兮的抹布，迅速把腾出来的桌子收拾干净，然后讨好地冲着我们几人喊道：“来，几位客官，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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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人坐下，侏儒又端着一壶茶过来，啪啪啪，果断利落地把三个粗瓷碗给摆好，然后给我们倒茶：“船大爷，这是今年新收的断肠茶，我们家小姐亲自去断肠崖采的，新鲜着呢，您尝尝鲜……”

不仅如此，靠近柜台的那一桌客人，也纷纷起身来，自己端着桌子上的酒壶和碗碟，去了旁边凑桌。

柜台后面，一个瞎了左眼、竹竿一样的男人探出身来，招呼一声：“哎哟喂，船夫来了？老三样吗？”

甚至脑袋都下意识地低下去，不敢靠过来。

这个酒摊小屋，并不算大，总共也就五张桌子，里面三三两两的散客，已经将所有的桌子都给占满了去。

尽管这两人看着就仿佛普通人一般，但对方身上仿佛有某种气质，让囚徒放弃了接下来的动作。

一边说着，一边踹出一人来：“狗蛋，你船大爷来了，还不赶紧去收拾桌子？”

就连坐在门口这桌的囚徒，都被两个家伙给拼了桌。

那掌柜的听了，探头打量了我一眼，咧一口大黄牙说：“懂，懂……”

但这个动作很快停止住了。

因为他瞧见了我旁边的船夫，和那个落魄武士打扮的哑巴。

铜钱发出一声清脆之声，然后落到了侏儒狗蛋手中。

他欢天喜地地走了，船夫大马金刀地坐下，然后冲着柜台说道：“老杆子，我这小兄弟身体有点虚，你整点儿正常的，懂？”

他的屁股，仿佛黏在了凳子上一样，一动也不动。

只不过，大概是常年待在那山体树根之中的缘故，他即便是穿着一套宽松长袍，但身上却依旧显露出墨绿色的瘀斑来，头发也是有如根须一般散乱，整张脸十分古怪，更像是得了某种疾病，大片大片都是结痂和角质。

他也瞧见了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起身，过来拿我。

被他踹出来的，是个矮个儿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