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生泡着脚,掰着手指:“这几年纺织厂建成,我接了份搬运工的活,城郊还有一处菜地,再加上你留给我那辆车,我学开车了,没事跑跑出租,挣得也不少。这些钱加上葛师叔每月寄回来的,足够孩子们吃喝了。”
景三生在泡脚,满屋子脚臭,常公公捏着鼻子,横眉竖眼地躲在一旁,秦昆则习以为常。
魁山老宅,最里面的屋子。
常公公作为太监,善于察言观色,刚刚看到景三生的模样,断定这是个穷人,可是发现景三生专门跑出去买回来糕点招呼秦昆,这就有门道了。
景三生比上次见到又老了几分,秦昆很奇怪,这位斗宗将来的首座,怎么还混的这么惨。
辞了?
景三生一滞,僵硬地挤出一张笑脸:“开玩笑的,当然欢迎你住,不过我这群弟子还小,你收敛收敛鬼气,离他们远点。”
秦昆眯着眼:“我的夏利呢?不让我住我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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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三生如数家珍一样诉说着自己怎么赚钱,听得秦昆鼻子有点酸。
“没有!原因很简单,挣得少,事情多,离家远呗。”景三生揉了揉鼻子,“魁山老宅又收了一批孤儿,没爹没娘没人教的,这些年孩子们小,都是打基础的时候,我得回来看着。”
如果关系不是特别要好,那位猛虎道爷完全不必卖秦昆的面子,自古人鬼殊途,那道爷杀了他们,都很正常。
“葛大爷没在灵侦总局给你安排工作吗?怎么过得这么惨。”
“我允许你住了吗?”
秦昆捧着茶,一口下去,茶水汽化,不知道消失到哪,桌上是桂花糕,常公公张大嘴巴深深一吸,一盘桂花糕变成了一盘香灰。
景三生一笑:“当年我也是孤儿,被我师父捡回来。我师父和葛师叔不一样,那是个传统的江湖人,他老人家把我拉扯大,师兄师弟资质不够,没人能继承他的衣钵,师父便悉心培养我,总得把斗宗的本事传下去。”
晚上10点,景三生安顿好弟子去睡觉,来到秦昆的房间。
好,我不问,给我找间聚阴的房子,我这几天住你这。”
“小子,你和刚刚那个道爷什么关系?”
秦昆沉默。
秦昆打开另一包糕点,塞了一个在嘴里。
……
“马马虎虎了。”
景三生耸拉着脑袋,撇撇嘴:“安排了,我辞了。”
小时候家里穷,吃到桂花糕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是有钱人家孩子的零食,景老虎下血本请吃糕点,也真是难为他了。
“为什么?还是接受不了江湖和庙堂走得太近?”
“景老虎,这几年不见,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