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里的？”

冥币灵力纯粹，野鬼止住了脚步，有些馋涎，于是壮着胆接过，缩头缩脑道：“上师请讲。”

没有什么话比这句更合适了。

“没……没事……见过上师……”

那虚影青色的面孔，长着獠牙，好奇地在秦昆面前晃了晃手。

“是……小的是洪武年间人，死后各地漂泊，误入茅山。茅山天师们看小的没什么恶业，便告诉小的在这个山头居住。”

这是一处山腰，地势平坦，虽然不在最顶，但离星空很近，繁星当头，苍穹之下，一股别样的滋味萦绕。

此心安处是吾乡。

一个虚影凑过脑袋，打量起秦昆。

“啊？可是这山头，有大王的啊……怎么会是你们家的？”

大王？

这里是扶余山，他们也都是扶余山弟子，休戚与共，息息相关。

秦昆坐起来，递过去半沓冥币道：“别怕，问你些事。”

李崇抽了口烟，撇嘴道：“烟熏的。”

道观中，楚千寻摆出油灯，韩垚上了贡品，李崇去铺床，王乾一张净尘符甩入厢房，发现还得自己收拾。崔鸿鹄这种熊孩子今年长大了一些，帮起大家在干活。扶余山的年轻弟子们，将自己的家收拾的井井有条。

秦昆一笑：“嗯，这山头，是我们家的。今天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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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昆躺在青石上，青石白天被太阳晒的暖暖的，热气直通后背，烤的人很暖，他睁开一只眼道：“有事吗？”

“上师说笑了，小的有时也会偷跑去茅山蹭香火吃……你的感觉，和茅山那些上师给人的感觉很像。”野鬼顿了顿，看向道观和厢房，“恐怕这些人都是道门上师吧？”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破庙道观，青石苔藓，似乎都是他们的。

这里后，又受到葛战的感染，找到了一个可以放下心防、放下坚强的地方。

清风将一块石头吹拂的干净，秦昆躺在石头上闭起眼睛。

李崇舔着带烟渍的牙齿，鼻子有些酸，眼睛红红的，不理解地看向秦昆：“他们都哭什么？”

秦昆还没意识过来，在外面上厕所的李崇突然大声道：“秦昆！抄家伙过来帮忙，有只大家伙！！！”

“那你哭什么呢？”

这是一只野鬼，吓了一跳，他发现秦昆眼神锐利，有些害怕，似乎想跑。

这里有难过、有孤独、有思念，就有安心、有释放、有归属。

“你为什么称呼我上师？”秦昆自认气息隐匿的还不错，而且又没道门装扮，明显跟游客无差啊。他凭什么这么笃定。

“都、都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