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昆的问话，冯东却一头雾水。

冯东过来时，忽然打了个冷颤，猛然转身，一个虚影消失不见。

“秦先生？”那人声音很意外。

“冯东？冯羌把你派来了？”

牛猛鄙夷地看了剥皮一样，跟这种粗胚，话不投机。

剥皮苦着脸看向身边鬼众：“他中邪了？”

秦昆眯起眼睛，对方是个大背头，表情稳重，年纪三十左右，他的眉眼很像一个旧友，当然，这个人正是那个旧友的儿子。

“派我？派我做什么？前阵子我和沿海道门调节关系时出现失误，父亲让我出海散散心，反省一下。秦先生怎么在这？”

甲板后面，是一个西餐厅，现在是晚上10点半，餐厅中还有不少人在吃饭，或者借吃饭的名义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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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马烈昂着头凑了过来：“老牛以前就喜欢和那群附庸风雅的儒生鬼混在一起。还不兴别人有点个人爱好了？”

一桌客人散去，其中一个男子似乎发现了秦昆，走了出来。

冯东跟着父亲见过两次秦昆，也知道秦昆在总局的地位超乎寻常，他一直不清楚秦昆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也不敢怠慢。

“你懂个屁，大海上的星空，和陆地上不一样。”

面前的男子正是灵侦总局十二位调查员之一，冯羌之子冯东。

“我也出海散散心。”秦昆道。

冯东流着冷汗：“邪丧？秦先生，刚刚那虚影……是你的鬼差吧？”

甲板上，牛猛瞪着牛眼，望着星空。

马烈也白了剥皮一眼，陪着牛猛离开，留下剥皮一个人郁闷地站在风中凌乱，这什么个人爱好，和气质完全不搭好么。

秦昆一笑，没有提鬼差的事，而是打量着一脸正经的冯东：真是局座家的傻儿子啊。来都来了，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今天能看到星星，可除此之外，四方天地便什么都没了，邮轮灯火通明，却如沧海一粟，渺小的可怜。

见到牛猛看的痴迷，剥皮鬼叼着草枝，扁了扁嘴：“也就那样吧，牛哥，在临江的时候也没发现你有这般雅趣啊。”

对于一个阴曹鬼卒来说，一辈子都不见得有机会能在大海上看星星。

其实邮轮速度不慢，只是周围没什么参照物，才显得这般龟速。

鬼差们凑在秦昆旁边放风，享受着大海的宁静，秦昆则点着一根烟，吹着海风，说不上什么感觉，但绝对不是放松的惬意。

海上的夜晚，有一种孤独的幽闭感。

人，不适合这种慢悠悠的出行方式。

“昆哥，这里的景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