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事店，不管生意再好，总透着冷清，昏暗，和热闹沾不了边。

“师兄，你叫我？”女子眼睛很大，五官平平，但声音很清脆，似乎身上有挂饰的缘故，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先前那个半成品花圈终于扎完，一个麻花辫的女子也走了进来。

“福生千古，阴功无量。客人有什么需要的？”

白事生意，在哪都不温不火。

不过景三生先说出自己的窘迫后，其他二人忐忑的心才慢慢平静。

“师妹，景师兄来了。”

魁山老宅的孩子越来越多，葛师叔和自己的工资已经维持不了魁山的吃喝用度，经常受到七星宫和青竹山的接济，他叹了口气，转身告辞。

，反正那里也有腌臜怪事，与其交给一些不懂行的南无佬，还不如交给他们。

“扶余山同门，不用客气……”景三生忽然脸颊一红，小声道，“我……我此番来北地，有些事要办。不过干粮吃完了，钱也快用完了，你们能不能给我点吃的，再给我指条去吕梁杜家寨的路……”

两个栩栩如生的纸人站在门口，景三生进了一家店，店里，老板正在扎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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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三生一饮而尽，看见宁不为在忙，他也过去帮忙。

结果越帮越忙，景三生红着脸有些局促，扎花圈这种小事，怎么落在自己手里，就弄不好呢。

景三生杵在那，傻大个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寒暄，接着道，“葛师叔让我来一趟北地。”

局促的三人，都低着头。

景三生看见，来者是个姑娘，他不是很熟，不过瞟见她手腕上的铃铛后，景三生便起身，朝着女子道：“马师妹吧。”

景三生看着师兄和师弟这些年都变了心思，感慨着江湖已经不是以前的江湖了，不过他也没什么意见。

一个寺庙，旁边是白事街道，全是瓦房，地上崎岖不平，土路积水，还有临街倾倒的菜叶子，环境很差，馊臭扑鼻。

“师兄……先喝杯茶。我这边还有一些活，马上完……”

从临江北上，需要乘船、转车，一路上，景三生的路费用的差不多了，总算来到了桑榆城。

宁不为让学徒出了门，自己给景三生倒了杯茶。

一个粗布棉袄的青年起身招呼，他身上一些地方棉花都漏了出来，只是下一刻，他看清了那个魁梧的来客后，笑容一僵：“景……景师兄。”

“宁师弟。”

“黄泉轻启催魂律，神调空响乱天音……钟家，马晓花，见过景师兄。”

宁不为也没催促，偶尔提醒一两句，景三生自尊心很强，学习速度也很快，没一会就渐渐掌握了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