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市时一个江湖骗子送的,还骗了我六千块钱,他说是王希孟的《千里饿殍图》。”高凡笑着说。
“石色水厚法制成的画,每次展开都会导致上面的颜色矿物质脱落,《千里江山图》在故宫六十多年只展出四次,我上次去看画排了三个小时,还能只看五分钟,但那个颜色,世所罕见,时隔千年仍然如此鲜艳动人,不愧是国宝……”
“现在考证,《千里江山图》王希孟其实画了五稿,第一层水墨勾底,第二层上赭石,见暖色和对比,第三层上石绿,有山间青翠,第四层再上一层石绿,见远山叠嶂,沃野千里,第五层上石青,才有这经久不衰的世间至美……”
冯元瞧着这画,小心翼翼,目光盯着画,口中嘟囔着,现在的他,不像是个大艺术家,反倒是个看见心爱玩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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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冯元的指点。
“这画……什么来历?”冯元问。
“你轻点!”冯元见高凡拿手拍画,都急了。
“年头对,说是王希孟,就肯定是假的,您老给鉴定一下,如果有价值,就留您这,放我手里糟贱了。”高凡说。
呵。高凡忙缩手。
鉴别古画,可是门专业的学问,质地、笔法、用色等等,学问大着呢,从古到今精擅造假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有很多本身就是宗师级的大师,那造的假,都是艺术品,专家也难辩真伪。
高凡只是略懂,因为他是借由调查学把相关知识串连在一起,但调查学所探查到的真相,至今为止,还没有假的呢。
“应该是石色水厚法吧,也是宋朝画的技术特征。”高凡说。
高凡意识到,冯元所指之处,这幅《千里饿殍图》,与他所说的《千里江山图》绘画特征与技法,都一一对照得上。
“这真是王希孟?”高凡讶然。
石色水厚法指将绘画的粉,置于画背后,正面石色水浸入,将背部粉透入画中,这种方法制成的画,层层珠光宝色相叠加,呈现难以想像的繁荣重彩,《千里江山图》就是其中最杰作。
“你怎么判断出年头对的?”冯元好奇得问。
“您看这画,用的绢应该是宋宫绢,唐绢很粗适合重色,宋绢质地则密而疏,这个尤其细致,我查过资料,现在想复刻这种绢布很难,成本也极高,骗子应该不会下这个本钱,另外……”高凡用手拍拍那画背,一层细细密密的颜色就掉了下来。
“技艺差得太多,技法却一脉相承,不好说,不好说。”冯元陷入疑惑中,“我还得细看。”
露奇光。
“千里饿殍图……王希孟……”冯元拿出放大镜仔细瞧这画,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