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国楹在一旁瞧的直皱眉, 他倒是能够理解高凡的悲痛，但哭成这个样子未免有点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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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占卜过。”高凡举起手中的红色罐子，“那场火与恶魔有关！”

而这时高凡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

第二天。

“老师！我说正经事呢，我占卜过, 那场火有蹊跷，但没有其他线索, 没办法进一步调查了, 所以, 老师，帮我找点线索！”高凡说。

吕国楹再来拜访。

“高，如果我死了，你会这样为我伤心么？”安娜轻声问。

而吕国楹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高凡, 于是连叹了几口气，便离开了画室。

到了傍晚，高凡勉强是不哭了，安娜则像是安慰孩子那样，督促高凡要吃饭，要好好睡觉。

……

所以为什么要哭呢。

安娜瞧着高凡，露出一个安静的微笑，她轻轻把手覆盖在高凡的手上。

艺术造诣达到了何种地步,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神乎其神。

吕国楹瞧着像是举起炸药包一样的高凡，愣了几秒，然后转头问安娜：“他总这样么？”

但现在也不是夸奖高凡的时候, 吕国楹看着高凡停笔后，表情有点呆愣的瞧着这幅画时，便拍着他的肩膀说：“如果心里不舒服就哭出来吧。”

但这时高凡的关注重点在另外一处，他非常郑重的对吕国楹说：“辛未的死很可疑。”

“最近是的，时常这样。”安娜老实的说。

安娜轻轻抚摸着高凡的头，高凡则在她怀里已经哭得快要抽过去了。

可疑？哪里可疑？吕国楹讶然。

高凡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眼睛都哭肿了，一边哭还一边嘟囔着安娜听不懂的话, 似乎是他与辛未的那些过往，虽然听不清，但安娜却听得懂其中的愧疚。

睡梦中的高凡没有反应, 就是在安娜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高凡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她讶然瞧向高凡的脸，就发现画家仍然没醒，就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仍然经历着伤悲。

高凡才不会哭呢。

吕国楹端详着谈笑自若的高凡，总觉得这个徒弟恢复得也太快了。

看着高凡勉强吃了几口饭后沉沉睡去, 梦中似乎还要抽泣几下，安娜真是觉得高凡像是一个孩子。

……

但脸上这堆水是怎么回事……？

哭？

他已经见过人类终极, 知道这个宇宙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 疯狂是永恒, 秩序才是孤例, 人类文明则是无尽疯狂大海之上随生随灭一堆奇迹式的有序泡沫，在这些泡沫中, 那些没有成为支柱的人类，则连泡沫中的浮尘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