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这位大人,小小女有有婚婚约”
赵鸢在危及时刻,脑子转的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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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是要自己乔装打扮混进城去。
赵鸢被扔进马车里,车夫催阿元说,“你赶紧走吧,赶天黑回去,跟你家主人报信,说人我们收到了,我家大人还算喜欢。”
“这位”赵鸢斟酌了半天称呼,不知怎的,还是脱口而出,“大叔,敢问您”
大叔似乎不太友好。
马车里,赵鸢不知是头磕到了个什么东西,她抬起脑袋,揉了揉,然后从身下摸出一个酒瓶。
太暴露了,非她良家可驾驭。
车夫道:“大人,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呢?你上阳关找个有荫庇的地方看看,你要是能找到,我全部身家都给你。”
“城防关全是晋王的人,过城防关时,你坐我腿上,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见赵鸢来了,六子欲哭无泪道:“新来的主簿大人,我给你提个醒,你以后千万别和咱家大人赌。”
那是货真价实男人的手臂,铁一样硬,它拉着她往后退,赵鸢一时忘了是在演戏,懵怔片刻,自己已被对方扛在肩头,“长得磕碜就要少说话。”
车帘一闭,车室晦暗无比,酒鬼极其适合存在于这样糜烂压抑的氛围中。
车夫六子想起这茬,瞬间慌张,“大人,刚才的赌不作数啊。”
赵鸢正要装作去抓阿元的手,腰间横上一只手臂。
酒鬼稍稍用力,就把赵鸢带进了怀里。他拇指在赵鸢沾灰的脸上擦了擦,擦下一层厚厚的土,“这么大人了,还要人教你规矩?”
赵鸢诚实说:“我不会赌博。”
赵鸢愣头愣脑爬上马车,随即酒鬼也上来了。二人并排坐在一起,赵鸢蓦地燥热,她不禁悄悄往旁边挪去。
酒鬼说:“我记得附近有个废弃的战壕。”
这下就连士兵都看不过去了,调笑说,“你们衙门也忒不怜香惜玉了,那母猪也是母的啊。”
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催促,“大人,新来的主簿大人准备好了吗?快到城防了,城防的士兵可没阳关那几个好糊弄。”
“我是,可以换衣服了么?”
“作不作数,我说了算。把车停到战壕边上吧。”
六子驾马去了战壕边上,赵鸢以为他要去战壕里躲避,让她在车上换衣服。她心想,真是多此一举。
赵鸢见他说话平稳理智,想到刚才在阳关他浑浑噩噩的模样,便猜道他是装醉。
对方声音满布宿醉后的嘶哑,有种不通人情的寒冷,赵鸢听他说了“上任”二字,兴奋道:“您果然是县衙派来的人!”
“大叔阁下这位大人可否出去。”
是那个酒鬼进了马车。
十几米外的马车边上,六子刚把身上最后一枚铜板献给酒鬼。
话罢,她被扔进了战壕里。
“衣服是借的,别弄脏。”对方说。
朗朗乾坤之下,只见这灰头土脸的姑娘突然大叫了起来,“元哥,我不想做妾!我知错了,让主人来接我,求求你了!”
“想活着上任么?”
她从阿元的话和眼神中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六子偷笑道:“咱衙门心眼太多了,正好缺个缺心眼的。”
赵鸢谨记酒鬼的叮嘱,怕弄脏借来的衣服,便把自己换下来的衣物包在最外层,小心翼翼爬上战壕。
可是她始终无法攻克戏中那道防线,让她在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身边换衣服,若让别人知道,得一辈子蒙羞。
她生怕露馅,自己仕途毁于一旦。
酒鬼将六子献上的铜钱握在手心,看了眼六子,“来了个缺心眼。”
“拿了朝廷的告身书,便是朝廷的人,无人在乎你你是男是女。”
赵鸢正想趁这会儿时间和二人认识一番,酒鬼催道:“上车,再拖延,城防士兵该怀疑了。”
这是一件经过汉女改制后的胡姬服饰,乍看暴露了些,穿在身上倒是得体。只是她穿惯了素衣儒装,头一次穿这样艳丽的颜色,有些不自在。
随后,一道带着些许压迫感的黑影欺压而来,车室遍布酒臭。
赵鸢接过衣服,展开一看“不可。”
对方坐在她身旁,身子向一旁的车壁歪去,他的手在车坐下摸索,拿出一套衣服,“换上。”
酒鬼的车夫机警地挡住了士兵的视线,阿元也捏了把汗——赵姑娘的演技,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酒鬼说:“六子,找个有荫庇的地方停车。”
士兵八成是要阻止她进城入职的,而这酒鬼是来帮她的。
此时对方不知从何拎来一瓶酒,拔了酒塞,仰头直接饮了起来。烈酒过喉时,赵鸢看到对方凸起的喉结滚动,脖子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