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程急了:“道道道长,我年纪小,人微言轻,你是长者,你劝劝她啊。”
“有种!”
“我要去凉州。”
几人依着六子的计划行事,他们先赶路,于秋试当天的熹微赶到肃州城关附近的一处道观前。
六子师叔准备了三件道袍,分别给赵鸢、高程、小甜菜。三人套上道袍,混入入城做法的道士之中。
进城的路上,高程感叹:“我还想着六子兄这法子不靠谱呢,结果,他一穿上赵大人衣服,我都分不清谁是真的赵大人了!”
六子师叔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位大人看面相,是福大命大之人,我赌你不会有事。”
晋王是个典型只看外表的人,而周禄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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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却是心意已定:“他宁可错杀十几条人命,也要除掉我,就算是送死,我也要死的明白。”
建水亭中,王儒人将周禄引见给晋王:“王爷,周主簿六年前进士及第后,一直在东都洛阳做二把手,他才干突出,前不久被调任去了京兆府。”
这帮人你一句我一句,小甜菜看着他们,觉得自己也该说两句才有存在感。她没念过书,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合适的话——
江湖的快意恩仇对权贵人家没经过风浪的少年们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彼时他们常常提起一些江湖上的神秘组织,说只要他们出马,没有办不到的事。
而六子则换上了赵鸢的衣物,装扮成赵鸢,留在城外解决追杀赵鸢的人。
高程诧异道:“赵大人,凉州是晋王的地盘,你要去送死么?”
,搞得我压力怪大。”
“一定一定”,赵鸢见势借势,“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六子师叔也是个爽朗之人,直言:“江湖之人哪有什么不情之请,能帮得上的忙一定帮。”
赵鸢在国子监读书时,学堂有一些热血的男弟子喜欢对江湖高谈阔论。
六子师叔道:“小子,听我老人家一句话,人性只有善恶之分,没有良贱之别,甭管是天皇老子,还是烂泥点子,最后的归宿都是他娘的烂泥点子。”
没有良民会去干江湖卖艺的勾当,高程立马意识到六子也是贱民出身。
赵鸢本不信邪,直到高程意气风发从秋试考场出来,她才明白是自己孤陋寡闻,小瞧了江湖人脉的力量。
可那又何妨?在她的理想里,仕途不是一个人的道路,而是一群人的道路。
六子师叔道:“江淮海这小子,天资有限,他个头不高,块头小,当不了武生,只能扮演一些老弱病残,谁晓得这小子把一门手艺学到了精,学到了无人匹敌,他师傅泉下有知,心里肯定乐开花了。”
凉州,建水亭,弯月如钩。
她从前也信勤能补拙,直到看到了李凭云、高程这些人,才发现在绝对的天资面前,那些奋力一无是处。
于是高程道:“看来贱民出身的人,普遍厉害些。”
谁能让大邺成为更好的朝代,她就愿为之让路。
“这是我的生死前程,不必跟别人交代。”
高程道:“赵大人,你你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李大人交代?”
她最初担忧州府的衙役会为难太和县的举子,但负责组织举子的衙役其母是道观的忠实信徒,他看在六子师叔的面子上,不但轻易放行,还在考试途中给高程倒了茶水。
赵鸢沉着道:“高程,既然你选择了入仕这一条路,就当知道它从来不是一片坦途,而是巍峨高山。这一条路上,有铺路的人,也有登顶之人。我没有你和李大人治世的天资,只愿此生当个合格的铺路人。”
道观的住持年轻时,是和六子师父打对台卖艺的武生,六子按江湖规矩叫对方一声“师叔”。
考完试,六子师叔在道观里请他们吃斋,“等这小子成功登科,你们太和县可得记着我们观的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