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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宵只觉得一只浑身长满触手的虫子,正在自己的经脉中扭动穿行,将四壁撑得酸胀无比。即便被一层药雾隔开,那鲜明的存在感也让他瞬间绷紧了脊背,无意识地攥紧了腕上的锁链。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做起正事的时候,剑灵的确要比平时靠谱一点。
剑灵觉得不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惊讶道:“好烫,你没事吧?”
“好了。”剑灵松了一口气,站在台边看他,“你感觉怎么样?”
可“不能动”此时反倒是件好事。即便只是这么小幅度的挣扎,随着他的动作,体内那些“藤蔓”也越发像活了一样,来回挤动,酸胀难当,整个人好似都成了感官的温床——若他真的控制不住地打滚了,届时毒素会被催发成什么模样,他都不敢去想。
沈映宵早已一身冷汗。剑灵的嗓音落入耳中,他竟过了好几秒才分辨出意思,他费力地对抗着本能,缓缓撤去元婴周围的防御。
每一次灵力蔓延,那些“藤蔓”便细细自体内扫过,全身感官被迫放大了无数倍。刚才剑灵碰他的那一下,他难受得恨不得把整片皮肤都削下来。
剑灵按住他颤抖的腰身,不让他乱动,花费许久,总算把毒素引到了元婴附近:“快到了,你打开些。”
清凉气流随着紊乱的灵力,迅速席卷全身。
它不断探知着最薄弱的地方,终于在沈映宵慢吞吞放开防御的那一刻找到破绽,十分利落地将毒素往里一送,总算是成功让那一抹毒,触到了沈映宵的元婴。
他只好认命:“快些。”
原本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可谁知这一次,玉露竟出奇的有效。
——虽说从师尊先前的模样,他就知道这毒定不简单。可“不简单”终归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初时只是疼,紧跟着便泛起难以遏制的麻痒,像无数种子在经脉中落地生根,长出带有绒毛的细小藤蔓。
“你怎么抖得像现世商铺中那些按摩仪一样。”剑灵无奈,“说是配合,可你挣扎得比刚才的本体还厉害。”
如今自己试过了,他才知道这毒究竟有多阴毒。
剑灵按他之前教的方法,用特殊的药雾托出那缕毒素,小心将它引入沈映宵经脉当中。
剑灵自信:“我办事,你放心。”
沈映宵目光时聚时散,眼中映出剑灵的影子,却听不清它在说些什么,耳边只余一片嗡鸣,轰然没顶。
毒素眨眼间流遍全身,难以言喻的痛痒雨点般细密袭来,沈映宵浑身剧颤。他想用力抓挠,想蜷缩起来,想难受地满地打滚。最终却只能被固定在冷硬炼药台上,一动都不能动。
剑灵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手忙脚乱地翻出一瓶玉露,掰开他的嘴,小心灌进几口。
从后院拉过来帮忙。
被异物侵入经脉,本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体验。何况那缕毒气刚入人体,便立刻膨胀起来,生出无数细小分叉,比先前活跃了数倍。
沈映宵叹气:“最好也快点结束。”
剑灵只是话多了点,手上倒是一直没停。
沈映宵却没有回话,双眼空茫,四角镣铐被他绷得死紧。
沈映宵起初还有力气跟剑灵抱怨,毒素进入体内的那一刻,他却忽然没了声。
人醒着,感官自然更敏锐些。沈映宵原本想这么说,可实在没力气多言,只得忍耐着短促道:“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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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低下头,将散落一肩的银白长发束成马尾,然后小心打开那枚玉简:“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