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飘回去，戳戳沈映宵：“你说，你师弟会不会是对你这幅浑身是血的场面，有那么一点心理阴影？”

沈映宵冷哼一声：“不过现在我倒是明白了，气运之子注定会攀登至世界巅峰，师弟厌恶弱者倒也正常。那日之后，我无所不能的师兄形象崩塌，他因此看轻我，再合理不过。”

乍一听，戚怀风的确冷酷无情，可它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沈映宵当然不觉得：“不就是流了一身血，哪个修士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到。而且师弟幼时父母双亡，应该早就见过许多血腥场景，我那点伤又算得上什么？”

话到一半，察觉到主人幽幽的目光，它若无其事地改口：“不过说正经的，你师弟这么做，会不会不是嫌弃你，也不是觊觎你师尊，只是想正儿八经地变强一些？”

剑灵无言片刻：“还好你师弟没继续跟你混在一起，否则现在你们峰中，就要多出两条咸鱼了。”

——其实他有些希望黑袍人能直接将他带走、送入boss老巢。这样虽然有些风险，却能省去不少寻找的功夫。

剑灵：“那你师尊平时都让他做些什么？”

沈映宵：“练剑，炼体，对打——他宁可每天在师尊那里把自己折腾的不成人样，也不肯陪我闲聊。亏我当时还想着修复一下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师门情，找了不少休闲的好地方，可他一个都没去。”

“是谁？”他问剑灵，同时自己也猜测着，“首先排除师弟，戚怀风应该还在忙着追赶那个黑袍人，而且来人如此寡言，居然没开口讽刺我……是那黑袍人的同伴来了吧？”呵，小崽子果然还是太天真，被人调虎离山了。

于是他立刻十分配合地演起来了。感觉到来人俯下身，半跪在他身边，沈映宵阖上眼眸一动不动，一副气若游丝，随便别人把他带去哪里的模样。

“你一直光鲜亮丽地活在他旁边，结

剑灵：“……等等。”

又沉默地走了。等我伤愈再遇到他，就发现他不再学我穿白衣了，我问他为何换了一身黑的，他……”沈映宵磨了磨牙，“他居然说白衣染血的样子太过难看，不想见到第二次，还让我好好修行！”

“之后他就慢慢变成这副烦人的样子了。”沈映宵至今对此耿耿于怀，他幽幽道，“不再听我的话，只听师尊吩咐。”

“之后你们便一直生活在朗月峰，峰中有凌尘坐镇，即便同宗中之人有所摩擦，也不至于打架见血。

他略微怔住，慢半拍地意识到，身旁有人来了。

想起这一茬事，沈映宵就忍不住来气：“那人袭击我时，师弟就在一墙之隔的厅堂，若非分心顾及着他那边，我怎会被一个平庸之士打得那么狼狈——这小子不谢我就算了，居然还嫌我难看，简直没有良心！”

沈映宵蹙了蹙眉，正想说话，却感觉周围光影一暗。

沈映宵伏在水中，眼睛睁开一线，视线却难以聚焦。他望着水面，却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能隐约看到来人一身黑衣。

不过戚怀风这副样子，的确和往日有些不同。

想起这毕竟是自家主人的一面之词，就算实情全都符合，讲出来的情况也会歪曲成沈映宵自己理解的意思，剑灵迟疑问：“之后呢？”

剑灵飘近一些，细细感知，这才发现戚怀风的呼吸似乎比平时稍乱，心跳也略有加速。它又认真看了看这位气运之子的眼瞳，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得出这个结论，沈映宵心中忽然一动。

然而那人却并未抓起他，只是沉默地停在旁边，安静得有些异常。

沈映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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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当年你重伤的那一次，戚怀风应该才刚入门不久吧——你就没有想过，他去看望你却转头就走，不是嫌弃你的血，而是被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骇到了？”

剑灵这些天从沈映宵那里听了不少八卦：“可我记得你说，戚怀风刚入门时模样可爱，可见他家灭门时他大概不在现场，否则一个濒死抬进来的惊恐小孩，能可爱到哪去。

剑灵飘在一旁，看看那道眼熟的黑衣人影，又看看沈映宵：“……”没想到吧！来的还偏就是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