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才刚分神。也难怪他总针对你们朗月峰。”
沈映宵:“……”师尊和师弟合体期,关我这个元婴期什么事?打不过强的就拿我撒气啊。
他抬了抬眼,对上了宗主那双被皱纹包裹的眼睛。
宗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视线落在了沈映宵直视着他的双眼上。
这个师侄的眼睛跟凌尘有些相似,可终究少了几分锋利。凌尘冷冷淡淡地扫过一眼,眼风如寒冰般割人,可他这个徒弟即便愤怒到极致,瞪着人的模样也透着一股脆弱,像那些一指就能折断的小白花,折磨起来毫无意思。
他看了片刻,意兴阑珊地松开手,拿起刚才放到一旁的符篆,慢条斯理地重新封住沈映宵的嘴:“不用急,你这伶牙俐齿有的是用武之地,现在说多了,小心死前叫不出声音——既然师侄什么都不想说,那么今后我也不会再来,你就好好在此养伤吧。”
……
这间密室昏暗又压抑,沈映宵全身灵力都被锁灵绳束着,别说入定修炼了,此时他连翻个身都费劲。
而无法入定,每一分每一秒,日子便都格外难熬。尤其是现在他又落在敌人手中。这种糟糕的状况,脆弱一点的人没准会因此生出心魔,而本就被浊气侵体的人,心魔则会被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实际上,宗主离开以后,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沈映宵就躺回床上,神智进到了本命洞府。
“被关小黑屋还真挺难熬的。”沈映宵走在自己的洞府当中,低头整理了一下银质面具和黑衣,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他望着四周景象,若有所思:“虽然我的‘小黑屋’比宗主的那个漂亮多了,还能更换天气和风景。但仔细想想,我确实太忽视师尊的心理健康了,看来以后要常来陪他。”
剑灵嘀咕:“你来的还少么?你师尊已经从一开始的严阵以待,渐渐变成你到了身边都懒得睁眼了。”
沈映宵一拂袖摆:“师尊只是中毒难受,不得不专心修炼,无暇迎接。”
剑灵:“……?”先不说凌尘究竟为何不搭理你……你管他以前那反应叫“迎接”?
沈映宵没听到它的腹诽,心情很好地去了仓库。
翻找片刻,他从中搬出一只漂亮的墨玉棋盘,又找到配套的棋子,然后带着这些去了后院,在凌尘旁边摆下。
“来一盘?”
沈映宵想下围棋,然而刚捻了几颗棋子,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棋风或许会暴露身份。犹豫片刻,只好又临时改成五子棋。
凌尘持子的手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连棋都不会?”
“……”
琴棋书画都是修士幼年时的玩具,鲜少有人不懂。
凌尘并不是在嘲讽,这话只是单纯的问句。
但沈映宵还是被他问得很没面子,又不好反驳,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把问题丢了回去。他轻佻地笑了一声:“不会。怎么,你要教我?”
凌尘隔着棋桌,望着这个乍看阴沉冷酷,细观却有些窘迫的丹修,沉默片刻,低声说:“好。”
“不教就别……”沈映宵一怔,“你说什么?”
他还以为凌尘肯定会像以前一样瞥他一眼,然后冷冷地闭上眼睛不理人。可是怎么……
凌尘说教,就是真的要教。
他动了动手腕,腕上镣铐被牵动,带起一阵玉石碰撞的轻响。凌尘低头看了一眼:“把锁链放长些,这样我抬不起手。”
沈映宵应了一声,本能俯身过去,帮他调整。
调到一半他才忽然回神,连忙端正回反派该有的态度,轻慢地随手将锁链放长一截,一副给他恩赐的模样。
同时悄悄看了凌尘一眼,思索他是不是想借机偷袭自己——虽然师尊不是那种爱耍诈的人,但事急从权,万一呢?
可是想象中的状况,并没有发生。
凌尘活动了一下手臂,理顺衣摆,然后竟然真的拿起棋子,开始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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