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看着他残影般的速度, 手顿了顿：“触感很敏锐？”

戚怀风看着他脸上轻松的笑，目光却隐隐发沉：到了这种境地都还笑得出来，这师兄究竟有多信任那个丹修的阵法？

不说话的师弟看上去顺眼多了。沈映宵多看了他两眼，才心情愉悦地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继续去看那些忙碌捡尸的道童。

……

他一怔, 转头看去，发现凌尘正捏着鱼尾的尾巴尖, 细细打量。

凌尘上下打量着他，怎么都没看出他哪里有变回人类的迹象：严格来说，此时徒弟身上属于鱼的部分倒的确少了些，但主要少在小徒弟不小心在他尾鳍上烧出了一个破洞，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一成不变。

身后，戚怀风其实也对这个有探究之意。刚才他正无声朝着沈映宵的另一边耳朵伸手，此时看出这师兄对此十分抗拒，只好勉强停下，以免一个不慎造成砍了耳朵一样的效果，血流不止。

过了一会儿，沈映宵才发现戚怀风始终闷声不语，居然都没趁机讽刺他几句。

凌尘看着沈映宵的反应，微蹙起眉：“知觉如此强烈，莫非这些已经化成了□□的一部分？”

还好主人的分身坚强得很，即便受了致命重伤也最多掉些修为，拿到能量分分钟就能补回来。不然它真想建议主人从此常驻洞府，别再出来。

有些阵法需要外物辅助, 虽不知镇兽塔究竟对沈映宵做了什么, 但耳朵上这种很像饰品的东西, 没准有些玄机。凌尘想试着取下细看。

虽然这些人鱼配件只是看上去附着在了耳朵上，可这其实也是阵法的一部分。若真被师尊好奇揪掉，内部的阵法气息可就要泄露出来了。

想了想，他感觉自己懂了：一定是这家伙刚刚烫坏了他的尾巴，这会儿正在心虚。

沈映宵脸色微红, 连连点头。

沈映宵回过神，只得又摇头，拉过他的手在掌心瞎编：没事，我感觉在渐渐好转了。

剑灵一怔：“你是担心宗门大比是个幌子，赢到最后被他们骗去巨腿那里，成为肥料？”

……有种师尊在掐他脚腕的感觉。

……触感不触感倒是其次, 主要是怕师尊盯得久了，看出这种变化和银纹阵法相关——这阵法只有分身会下，若真被看出可就难以说清了。

沈映宵应了一声，片刻后，又迟疑否认：“还记得刚才在地底长廊发生的事么——这处秘境里的巨腿已经有了一定的行动力，甚至能探出血管抓我。可它只是肉身有合体期的强

沈映宵察觉了他的意图，连忙一把捂住耳朵，用行动拒绝：这哪能乱摘！

心智被扭曲得越来越厉害了。得尽快想个法子，除掉他体内的奴印——也不知自己的本体那边进展如何，若本体在，事情反倒要简单一些。

看就看吧，居然还上手。他忽然抬手一捻, 沈映宵一个激灵, 嗖一下把鱼尾从他手中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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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 耳尖又忽然一痒，凌尘碰了碰他耳廓外围的冰晶。

他没有当面揭穿，只是想起刚才茶摊老板的话，低声道：“之后带你去灵池试着复原。”

一时间，沈映宵看着凌尘，戚怀风看着沈映宵，剑灵则看着戚怀风，幽幽打了个寒颤。

……否则总感觉哪天在外面逛着逛着，就会冷不丁被小师弟再捅一剑，没准还要附赠烧烤套餐。

渐渐的，他想起一事，对剑灵道：“我记得当初傲天宗的秘境里，那条合体期的手臂被封印在了灵池正上方，一旦时机成熟，它便会落入灵池……这里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布局？”

沈映宵朝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