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有些困惑,好在修真界的前辈们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经验:比如不用跟不讲道理的丹修讲理。
凌尘盯着他身侧的伤口,莫名有些在意,觉得自己似乎该管一管这件事。
沈映宵一僵,怂怂地闭上了眼睛,装晕:分身做了什么,那都是分身的事。至于沈映宵……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的元婴期修士罢了。
……
凌尘坐稳,无意间一抬眼,忽然一怔。
他原本想视情况给戚怀风留一封信,然后趁乱把本体也偷进洞府。但意识才刚回落,尚未来得及睁眼,就感觉有人带着一身灼热气息走了过来。
沈映宵暗暗松了一口气,将人送回白玉莲台。
居然搞秋后算账这一套,无耻的剑修!
“还好轮回司的身体坚固耐用,别说被砍上一剑,就算被片成片,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也能很快补好。”剑灵忍不住道,“否则就你这嚣张的行事,能不能活着走出此方世界都是个问题。”
沈映宵一走出灵池的视线范围,便再也维持不住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飞奔向仓库,取出一瓶灵液咕咚灌下去,腰侧的剑痕这才开始缓慢愈合。
将他带去徒弟身边的,怎么如今又嫌弃他和徒弟待在一块了?
当着戚怀风的面嚣张掳走他同门,要不是凌尘正好挡在分身身前,被刺的可不只是腰了。
“我接师尊来此只是避险,少拿你的那些肮脏心思揣摩。”沈映宵别开视线,不肯细想“金屋藏娇”这个词套在师尊身上时带给他的莫名心悸。
凌尘理顺这些道理,缓缓松开了手。
剑灵:“……”没记错的话,当时戚怀风和凌尘为了起阵,正相对而立。两人中间虽然隔着城主的残躯,却不算很挡视野。
沈映宵便没继续在水中停留,他一闪身便去了岸边,挥干周身水汽,很快走远。
“忙成那样居然还有空给我一剑,简直不务正业。” 沈映宵脱掉破了的衣袍,取了身一模一样的黑衣出来,嘀嘀咕咕的,“我又没做什么,何至于此。”
沈映宵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不愧是合欢宗出身,一句话里不带点男男关系就不自在。
好在戚怀风没有揍旁人泄愤的习惯。找到沈映宵,他反倒无声松了一口气,拎着他领子将人丢到肩上扛走。
“疼疼疼疼!这家伙下手也太狠了!”
凌尘很快就明白了原因,见银面人要走,他下意识地抓住这人的手腕:“你受伤了?”
水里晕开了一点血痕,水波一晃就散了,但很快又有新的鲜红出现,氤氲而散。
想想外面的局势的确已在掌控当中,戚怀风的本事值得信任,两个徒弟在一起也能彼此照应,他只好摇了摇头,不再提回去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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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静静听着,听到这,忽然暧昧笑道:“你莫非金屋藏娇藏上了瘾?哎,也难怪你抵挡不住,当中妙趣的确令人欲罢不能。”
凌尘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有些疑惑地收回了视线。
可理智一想,丹修的事与他何干?看上去再和平,两人之间也不过是人质和绑匪的关系罢了。在洞府时,自己身上的镣铐可一刻都未曾解开。他不该这么轻易便失了警惕。
魔尊:“!!”
路上,沈映宵感觉到了院中的熊熊大火,听到了城主被炼化时的哀嚎。再一感受戚怀风的本命灵火,果然又比先前精纯了许多。
他转向化出了实体的剑灵,将雪白的本命灵剑丢给他,一指魔尊:“外面不方便揍,洞府里倒是正好——前面记的账,现在都收回来吧。”
一缕灼热的灵力被逼出伤口,悬在空中不甘地凝聚成团,沈映宵愤愤盯着它看了两眼,抬手将它打散。
剑灵忙碌着的时候,沈映宵放好分身,意识回到了藏在外界的本体当中。
沈映宵叹气:“没办法,那是最好的时机。若再晚些,让他们有精力聊天,把情况一交换……师尊恐怕就不会老实待在我这了。”
沈映宵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小心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