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点!我没有什麽不敢做的!哼哼!上回你被我下了药,g你的时候原本还哭爹喊娘的,後来不是也摇着pgu求我!哈!荡妇还装什麽贞节烈nv!」
曲流觞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对nv孩儿的眼泪最是没辄,下意识地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秋水的小脑袋瓜儿。这麽一拍才发现:她的长发紮成了辫子,辫子用的是许多五颜六se的发束,看不出是什麽材质,不是布也不是缎。
曲流觞还跪在地上,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也遮住了轩辕焕投向他的目光—他不晓得对方是否认出他,不管是任何层面的……他希望没有……可他真的希望没有吗……?
是了……轩辕焕已经不是以前被众皇子欺凌的小杂种了,他现在是万民之上的君主,多少男男nvnv匍匐着祈求他的临幸,洛华是如此,这不知在聒噪什麽的家伙也是如此……理应是这样的……可,他为什麽感觉这麽火大……!?
曲流觞的身子又抖了起来,不过这会儿是在憋笑,憋得他的脸都扭曲了。
这个骤然醒悟的事实让曲流觞抖得更厉害了。眼前一片模糊,温热的yet一滴两滴……落在他青筋贲起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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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觉得那把刀异常的眼熟……严驹是没什麽,他上辈子跟他交情也不错,重点是,严驹向来形影不离、贴身保护的,就只有一个人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怎麽会这样……不才出去一会儿吗?怎弄得又是沙又是土,脖子又怎成了这样……呜呜……都是你啦!小喜子!谁让你跟娘娘换服装的!」
不过,倘若战事稍歇,曲流觞得以回g0ng,往往也总做出来的东西,但那发束有如神来之笔,即使一枚小石子也能发挥极大的速度和杀伤力,对他此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j状态是再合用不过。
江无波冷着脸,冷着嗓道:「严大人怎知这不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趣?洛华娘娘出身青楼,可能就好这口呢!?」
严驹也沉下了脸,道:「臣只是就事论事……」
「什麽闹着玩儿啊,君上,您出现的可真不凑巧,小俩口正打情骂俏呢,就被您和严大人打断了。是不是呀,洛华娘娘?!」
「喂,小兄弟,你没事吧?」有另外一个声音这麽问,看来是有人救了他。
秋水抬起哭得泡泡的眼望向他,乖巧地抬手解下,递给了他。
秋水眨巴着眼,说:「可、可是……这毕竟是娘娘被下放冷g0ng以来,第一次收到的帖子啊……说不准……君上也念娘娘初犯,想要和您重修旧好呢!这麽好的机会,不去多可惜呀……」
自从那次解救了轩辕焕免受欺负之後,有好一阵子,曲流觞有机会便进g0ng—反正g0ng殿就像是他家後院似的,大家也都知道君上疼宠他,根本没有人会阻挠。他进了g0ng,也不像以前四处转悠,直接就杀到轩辕焕那儿去找他。教他武术,逗逗他说话,或者带着他在g0ng里的树林里探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一直到曲流觞十五岁,开始和父亲上战场,肩负固守边疆的任务之後,他和轩辕焕才分隔两地,没办法想见就见。
「这是在做什麽?」冷冷的、威严的嗓音落下。只是声音而已,曲流觞却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要抖了起来,像是掉进了一个大冰窟,连指尖都发寒。
他一面咒骂,一面拉扯曲流觞的k子。曲流觞瞪凸了眼,疯了似地挣扎,男人掐住他的手掌更形收拢,喝道:
重修旧好……
从轩辕焕身後走出一人,唇红齿白,锦衣玉冠,一双黑白分明的灵动眼眸很是x1引人。他的面貌说不上俊美,但不笑时也似在笑,生而无忧的样子,让人一见就乐於亲近。只是此刻,他瞪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虽是在笑,脸孔却十足狰狞。
那句朕的人让曲流觞心跳乱了两拍。
娘的……竟然是严驹……
曲流觞尴尬地转了转眼,这才t会何谓祸从口出,只好迭声安抚:「好姑娘,至少我人好好的啊,你就别哭了吧……我给你其他的织带紮发吧,这发束,你有多少给我多少,可以吧。」
是的,他想揪着对方的领子摇晃,质问他为何要破坏他们俩之间的一切,为何要破坏他对他的信任,然後,再对他说:他很想念他……想念他只有面对他时会露出的淡淡笑意,想念那双蓝se眼睛漾着暖光,像是晴空下的海洋一样,让人想永远地沉溺其中……
男人坐在床沿,貌似随意地侧靠着床头;另一名男子则跪在他腿间,卖力地上下挪动着头颅,含吮得啧啧出声,在做些什麽不言而喻。跪着的男子含得脸孔都胀红了,坐着的男子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碧蓝se的眼眸流动着少见的脆弱,落在不远处,没有焦距,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冷静点冷静点……他没别的意思……普天之下,所有人事物,都归君王所有,他这麽说也没什麽不对……曲流觞一面安抚自己,一面又暗恼自己如此容易被轩辕焕几句话影响。
江无波的脸se僵了僵,曲流觞则是在心中大声叫好。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可真想跳起来替严驹鼓掌。真不愧是严驹,就算在君王的宠妃面前也是有啥说啥,够铁面无私,打的那个什麽无波娘娘的脸啪啪作响,哇哈哈!
砰砰!砰砰!砰砰……
白皙的肌肤上,青紫转黑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下手之人使劲之凶残可见一斑。轩辕焕瞥向面se青白的侍卫,冷声道:「在皇城内,动朕的人,你可真有胆。」
他抵在地上的手掌缓缓握成拳,不在乎粗糙的石砾磨破了他细致的肌肤。他感觉到自己在微微颤抖……他不是没有想过两人相见的可能—就算自己是被打入冷g0ng的妃子,但经年累月的,总会碰上的。没想到不是经年累月,才不过几日,就碰上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再见他时会是什麽心情、什麽表情……他曾经以为这答案是愤怒、憎恨……可现在真的碰上了,听着他的声音彷佛被无限放大,在脑袋里轰鸣作响,他才发现除了恨之外还有其他……其他他一直不愿承认的:
缺氧让他的意识模糊,也让他开始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他才刚疲乏地闭上眼,就感觉颈上的压力一松—
那双冰封的眼迅速扫过曲流觞脏兮兮的脸孔,然後,落在他仰起的颈子上。
然後,他对上了那双,时隔五年再次对上的蓝眼睛。一如他记忆中修长的身形,华贵的紫金se系在他身上,更衬得他气质脱俗不凡;那张脸孔较之他记忆中的,似乎更为英伟,更成熟,更俊美,也更……冷漠。
那是轩辕焕。
秋水x1了x1鼻子,又是两行眼泪落下。「是……娘娘您给我的呀……是之前的恩客送给娘娘,据说是国境之外的稀罕兽类皮革所制,娘娘说,拿来紮起头发,做事更俐落方便,所以全送给了我……呜呜……娘娘啊……好命苦啊……连这都不记得了……呜呜呜———」
「这明明是娘娘的命令……」
曲流觞正疑惑着自己的情绪转变,就听得严驹沉稳地说:「无波娘娘,方才臣所见似乎不是打情骂俏,这厮当真有心要置人於si地。」
严驹紧紧拽着又哭又叫的男人,转身yu走,又像想起了什麽,顿住了脚步,转头问道:「娘娘,您没事吧?需要传御医吗?」
轩辕焕自始至终不发一语,然後曲流觞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双白靴子映入眼帘—当真雪白到不行,一点沙土也没沾上。接着是冷冷落下的嗓音:「抬起头来。」
侍卫被那冰蓝se的眼眸一瞅都快吓尿了,抖着嗓说:「没、没g嘛,我、我们打打闹闹,闹着玩儿而已……真的……」
曲流觞拿在手里端详,扯了一扯,不由得喜出望外。「你这发束哪来的?还有吗?」竟然不是丝也不是缎,而是像皮革一样,坚韧而有弹x,拿来做弹弓最适合也不过!
想念。
轩辕焕拂袖而去,未再停留。江无波和那侍卫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没逃过曲流觞的眼—急急追了上去。「君上、君上!听臣妾一言……君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好害怕……太可笑了……曲流觞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害怕两个字,可他此刻当真感觉到恐惧……不是来自於轩辕焕,而是来自於变得软弱的自己。
曲流觞起了好奇,问道:「秋水,你这束发的,摘下一个让我看看?」
「不———」他以为他是大吼出声,事实上却是声若蚊蚋。这是哪门子宿命?!让他重生,只是为了让他再一次忍受被同x侵犯的屈辱?那麽,上辈子可能还好一些,至少,是那个人……
除了颈子上的青紫,他被那侍卫在地上折腾了一阵,手臂、背部、双腿……无一幸免,秋水擦着擦着,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曲流觞的身上,不过这回倒记得咬着牙,没敢哭出声。
严驹一脸愕然,轩辕焕则是重新将视线落在跪着的纤细身躯上。但那披着长发的身子,却是自始至终不应答,仅能看出微微颤抖着。
当时,他拔出轩辕焕腰间的剑,明明是恨极气极,想要手刃对方的,结果手腕一转,却选择了结自己的x命。也许……不知从何时起,他把这人看的b他的x命还重要,自己根本不可能……真心恨他,或是去伤害他分毫……
有时候曲流觞真服了秋水这姑娘眼泪说来便来的功力。他叹了一口气。
曲流觞一边咳一边点头,好不容易稍微缓过了气,双眼也清楚对了焦—他望见另一柄刀架在那侍卫的颈子上。那不是一般g0ng里侍卫的佩刀,而是真正的名刀:刀刃厚实锋利,光是见着都能感觉到其中散发的寒气,更别说被抵着了。那侍卫看起来就快昏厥过去那样,一点儿也没有方才掐住他脖子的狠劲儿。
「你忘了我上回出门一趟的惨况,我还是在这里转悠就好,是吧?」
曲流觞因为他的关心微笑起来,凤眼闪闪发亮。尽管面容脏w,却像一朵濯泥地而生的莲花一般散发光芒。严驹在那一瞬间,竟然看得有些出神。
乒乒乓乓的翻找声,哭泣声,争执声……明明只有三个人,竟也能像早市一样吵杂,曲流觞当真服了这两只活宝。
这住所虽是偏僻,但有树有竹有石有花有鸟,他作作弹弓、试s个几回,便可耗去大半天,一点也不觉无聊。
对这种无的放矢的言论,曲流觞翻了个大白眼。看来这无波娘娘不是普通地讨厌洛华啊,也许,打入冷g0ng这事,他也参了一脚……
冰冷的蓝眼睛落在被严驹架着颈子的侍卫身上,然後再转到长发披散的小太监。
江无波被轩辕焕一问,也失了早先那种镇定自若的神情,脸se忽红忽白,动了动唇yu辩驳:「君上,臣妾……」
小喜子和秋水彼此互瞪一眼,互扮个鬼脸,不讲话了。一人打了水,替曲流觞擦脸;一人则是拿了伤药,小心翼翼地替曲流觞抹上。
严驹沉声道:「喂,君上问你话呢,还不回答!」
哼!定是j情暴露,吓傻了吧!唇红齿白的男子不屑地心想,对於轩辕焕投注在洛华身上的视线怎麽看怎麽不舒坦,忍不住好心补充道:「君上可能不记得了,这位洛华娘娘便是妾身跟您提过,和侍卫苟合,败坏g0ng中风气的那位呀……可真有闲情逸致,还换装来会情郎呢!嘻嘻!」
殷殷望着他的圆亮眼睛立刻又蓄满泪水。「娘娘——」
曲流觞不断地摆着头,蹬着腿,却完全敌不过男人的力道,高温的手掌0上他的腿根,唤起他努力不让自己想起的恶梦—
君王说出的这三个字,代表的意涵在场众人都再清楚不过,江无波白了一张脸,那侍卫则鬼哭神号了起来:
他听见自己从喉咙发出那种溺水之人的嘶叫声,氧气重新灌入气管让他咳得七荤八素,发髻也散了,长发披散,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曲流觞想着,正想纠正秋水这妮子,要她别过份天真了,一旁的小喜子便突然cha话:「可最近不是又是那个,成景将军要回g0ng大乱的时节了吗?选这时办赏花宴……要是他来捣乱怎办?」
曲流觞朝他点点头,哑着声说:「多谢严大人救命之恩,我没事,等会儿慢慢走回去得了。」
曲流觞回想起上次跪在轩辕焕脚边,他落下的冷冷视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噗哧一声,自轩辕焕身後传来一声嗤笑,突兀而响亮。轩辕焕的眼眸从小太监身上挪开,竟也未斥责发声者的无礼。
「君上!饶命!小的当真清清白白!全是他!全是这贱人g引我的!君上……」
这人夹枪带bang地说了些什麽曲流觞都没细听,他从妾身那两字就被劈得动弹不得。
而且,谁会喜欢被掐着脖子g啊,这跟出身青楼与否有什麽关系,要不下回让轩辕焕掐着他脖子试试……哎,想想怎麽又火大起来了……
曲流觞见了那刀也是心一沉。他顺着那刀身往上瞧,握刀的手修长而有力,再往上,对上了面容傲岸、剑眉星目的男人。
那天他被那侍卫攻击,严驹尚不忘关心他,尚真却直接拂袖而去,对他受伤与否像是一丝好奇也无,发这帖子,绝对也不是他的授意。
曲流觞从头冷到脚底。原来……根本不是什麽两情相悦……?洛华是被jw的?这才是他投湖的主因吗?!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因为等下要被jw的就轮到自己了!这才是重点!
应该不可能是这原因。
眼泪不知何时止住了,凤眼里燃烧起来的却是怒火。
扑身而上,掐住他的颈子,咬牙切齿地说:「你这贱人!老子好心可怜你,你竟敢伤我!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轩辕焕调转视线,落在江无波身上,续道:「当初依你建议,将洛华打入冷g0ng,怎麽这侍卫像是一点处分也无?」
轩辕焕其实也没要他的回答,直接看向了严驹,令道:「拖下去。」
严驹点点头,压着侍卫转身离去,後知後觉:方才洛华娘娘似乎没自称妾身啊,是口误吗……?
「天啊!娘娘!您这是怎麽了!?谁……谁将您弄成这样!?快!秋水!快去找找有没有伤药!」
曲流觞在心中腹诽:啊他们俩就是一夥的啊,还需要问!
曲流觞听见心脏在x腔里大力跳动的声音,然後又暗斥自己无谓的紧张。他已经换了个跟前世完全不同的容貌,轩辕焕要能认得出来就真的有鬼了!但是抬起脸前,他终究还是孬种地抬手在脸上抹了抹—看似在擦眼泪,实则是将手上的沙土全抹在脸上。
虽说这些天习惯之後已经不会因为噪音就头疼,他还是忍不住出言制止:「都消停些,我不过就是跌伤了,要你们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