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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截然相反的结果。他还记得关玉秀盯着他的眼睛,扯着他的胳膊,指甲嵌进他的手臂,仰面跳崖时的那个沉静的、温和的目光。她好像毫无恐惧。被垫在……身下的是……“因为,跳下去的时候,是我抓住的你,所以。”鲜血自少女苍白的身上渗出、晕染成大片大片的的黑红色花朵。“垫在下面、被摔死的人……是我。”镜面反射出少女低垂的眼,眼中潺潺涌出了血。这时只听叮铃一声,从没合紧的石馆中蹦出一物,滚到了血红的少女脚边。玉镯淡淡泛着红光,有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自玉镯上源源不断的传来。镯子无风自动的竖立,突然飞起,整个涨大为一个玉箍,牢牢箍在了少女的头上,紧接着不断往回缩,一点点试图将头骨勒碎,头骨碎裂的‘咔咔’声,让镜中的尚棠眼前血色一片。尚棠的瞳孔缓缓地、缓缓地缩紧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关玉秀还是在静静地看着他。「别…」别看我。什么啊,又不是我拉着你跳崖的,死的是你。别看我,别看我,都到这地步了,求你了,别这么看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追到这个地步……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亲厚到那种程度吧?并没有怨恨到这种地步吧?不过是,骗了你
小雨。雨有什么稀奇。铜镜想。“我从以前就很羡慕雨。落地上消失的没影没踪的,谁都注意不了。”少女自顾自的说。「你羡慕不起眼的雨滴吗?你本身也够不起眼的了。」铜镜嘲笑。“尚棠。”「我说了我不是,你听不懂吗。」“你即使死了还是想骗我,是觉得自己有办法活下去?”关玉秀淡淡问他。“莫非如今没有本体的你,只要能骗得我把身体的主导权交给你,你就能杀了我,取而代之吗?”铜镜尚棠再次被戳中心思,震惊之余,故技重施打算装死。关玉秀看着雨,没有再接下去那个话题。“我真的,搞不懂你。”关玉秀说。“现在想来,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你,你的世界、你的过去、你的秘密,除非刻意窥伺,否则我一无所知。”「你怎么可能了解我。你只认识我半年。」镜中尚棠见再装不下去,便也恢复了平静,冷冷阴笑。「只有半年,我也对你一无所知啊,关玉秀。别说是信任了,我连你居然把我的底牌都摸出来的事都不知道,你也瞒得我很惨啊。」「不过我也佩服你,即使是两败俱伤,你也成功杀死了我,是我小看你了,我输的心甘情愿。」“半年……对了,在你看来,是这样。”关玉秀低声喃喃,她摇摇头,捏着铜镜。“不过,我已经认识你很久……够久的了。尚棠。”铜镜中的尚棠听不明白关玉秀的喃喃自语,他觉得她自从坠崖就有些失心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那一如既往的如井水般平静的声音,显得很悲伤。和那晚在迎宾楼流泪时一样。「关玉秀。」铜镜尚棠默了会儿忽而下定决心,揣揣的含着希望问了句,「关玉秀,我们合作吧。我帮你活着回家,你也帮我离开这个铜镜。」「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就算当不成朋友、至少是暂时虚与委蛇的合作,你至少也能做到吧?」“做不到。”苍白的幽灵说。「为什么!」铜镜尚棠愤怒了,「别那么矫情了!你可是会死啊,和我这种人死在一起,你甘心吗?!你可是好不容易杀了我啊!」关玉秀在尚棠的追问中笑了。“你说我杀了你?不对。”苍白的少女缓缓站起身,走向洞外,将苍白到透明的手指伸向洞外。“你还没觉得不对吗,尚棠?”雨幕穿过少女的身体,自那指尖开始,红色的血丝点点滴落。“这不是真的。”少女静静地微笑。铜镜中的尚棠悚然一怔。他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