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顿住,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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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好吗,”他说,“求你了。”
她听了这句话,差点要落下泪来。但是痛苦和悸动对抗,让她想靠近又停下脚步。
可他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是他在过往种下的恶果,只是现在才显示出它的遗留。原来看似平和的相处是假的,实际上他们从没有真正解决问题。
怜爱了
“谢谢你,”她说,“但是证明了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的眼睛也有点红,声音像是浮在空中的羽毛,连手也有些颤抖。z突然有些恨自己的情绪化,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他头上,然后去怀疑。但她说出了那些话,已经收不回去了。
他说:“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让你向我道歉,你不需要道歉。”
之前的话现在看起来像是笑话。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她的信任,已经毫无顾忌地相信他的爱。可是现实给了他无情的嘲笑,她还是不相信他。
他的双眸像柔和的月光,蒙着晚霜,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打碎。她的手指连着心口动了动。
她轻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花放在冷藏柜里,隔着门看到紫色和黄色的花,放满了一整个柜子。物业说寄存的人是连着这个冷藏柜一起送过来的,为了保存完整,可以让人给她把柜子搬回去。
低着头,余光看到他向她走来,在她的沙发旁蹲下。
她最终说:“给我一段时间……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的声音近乎沙哑,说着她几乎没听过的恳求。她条件反射地看过去,正撞进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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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持开车送她回家,她下了车,站在他面前。
他说:“你想知道的我都会给你。”
回到家后,她从窗帘的缝隙看楼下仍未开走的车。光明叼来狗窝躺在她脚边,昏昏欲睡。月亮升上天空,她坐在窗边,直到他开走。
物业忽然打来电话,说是刚才有花存放,询问她要不要来取,她顿了顿,说马上就去。
他伸手去握她放在膝上的手,但是手指一触碰到她,她便触电似的把手移开。
他一直表现得很冷静,从看到照片到安排调监控,没有迟疑。z以为他只是笃定自己无辜,没想到不是这样。
她点了点头,但还没等工作人员行动,她突然打开了柜门,蹲下去,从里面抱出一束花。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内心突地像有火灼烧,煎熬难受。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因为他让她曾经直面类似的场景,不止一次。她就像挂在万丈悬崖上,脚下是虚空,不知道何处落地。
她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但是我想了想,可能是我的问题,或许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多疑。你永远没法知道一个人是否忠诚,你不知道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都做了什么。也许监控是拼接好的,也许照片来源是虚构的,也许你在这段监控之外做了别的事情。我不会知道。”
他好像在看着她,过了很久,只说:“早点休息。”
他抬起头,望着她喃喃道:“我是属于你的。”
她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样很没劲。我不可能为了防止你出轨,就时时刻刻查你的动向,真的很没劲。但我又害怕……害怕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你有这个能力。”
“我给你看监控,不是为了证明谁对谁错。”他慢慢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休息室一时寂静,只剩下不知是谁的沉闷呼吸声。可怜又悲惨的质问与回答,看上去没有人占据上风,但却两败俱伤。
她看上去很难过。
她连呼吸都有点颤抖,近在咫尺的指尖和目光,好像两支在风中相望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