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犯晕，水从呼吸管灌进鼻子里，激得脑子里一片酸疼火星，他差点想到了完蛋，难道这回……

付西元：“……”凶死你算了。

林清道：“可能我会狗刨。”

林清？

船夫于是带他们到一片安全海域，关停游艇，几艘快艇也从四面汇合，浮在海面。

付西元好了伤疤忘了疼，立刻没心没肺大笑起来，嘱咐说就这几分钟，没人看见吧？求你别说出去！太丢脸了。不过你还挺……怎么说，挺敢的。

付西元嫌救生衣碍事，直接脱掉了，行动自由许多，像一条矫健的鱼。

勇气，甚至赌博般的勇气，当代人缺少的东西。他想，这小子也许遗传不错，搁中世纪能当个骑士。

船夫领他们浮潜，这块儿有珊瑚礁，水清澈见底，有无数色彩斑斓的小鱼。

…”

他看向林清被水泡得苍白的脸，不知为何想起干爹林程家。传说他八零年当倒爷，单枪匹马前往俄罗斯，把被抢的一批货又抢了回来。

之后开到深海区，海豚出没，像一群光滑圆溜的小子弹，在蔚蓝的海面起起伏伏。船极速驶过，时不时经过尖尖的鳍，反射出阳光粼粼。

付西元来了兴致，用传呼机喊林骁下去追，看谁游得快。船夫建议他们穿救生衣，但谁也不听，又不是第一次出海。

还挺会英雄救美呢。

付西元缓了会儿，感觉好一些，重新活动起来，推着林清回到船上。他把蹼和面罩扔掉，喘息着疑惑道：“你怎么游过来？”

他努力把头探出水面呼吸，尽量保持冷静，放松身体，但脚上戴的蹼太重，他多少有点慌乱，呛了好几口水，手臂胡乱划拉。

林清不说话，却伸手抢他的护目镜，俩人打闹起来，最后都莫名其妙忍不住发笑，橙色救生衣浮在水面，像两只旋转的橘子精。

付西元点头。他搂着林清脖子眯眼看，发现快艇停在不远处，估计是他开过来。

林清用那根管子呼吸很不熟练，一直呛水，被付西元笑：“要不回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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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没戴面罩，抻着头在水面，呼吸也很紊乱，他说你冷静点，别他妈把我拖下去。

“那就一起死。”林清打断他，既冷漠又不耐烦，“还能怎么办，问这些屁话。”

就在这时，他感觉身体一轻，被人从水里抬起来。他反射性紧紧缠住对方，发现他穿着救生衣。

付西元看上一只粉色海豚，正追得有趣，不知不觉游远了。突然觉得腿有点抽筋，不知道是连夜喝酒，还是做爱太狠，总之贼疼。

他勉强左右看，想找林骁，他应该在附近。但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