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推得你?”
“怎么回事?”
耳边是很轻的一声嗤笑,
苏岁一脸惊恐,抗拒的往后退。
“你是朕的奴才,朕要知道谁这么大胆子,罚御前的人。”
“朕可没叫他掉湖里头去,把他给朕带回来。”
眼前就是皇帝审视的目光,一寸一寸的钉在脸上,叫他避无可避,苏岁没一会就溃不成军,他不敢挣扎,双手绞着,磕磕绊绊的交代,
齐璟眉头皱起了,什么浑身湿透?树在岸边那么远呢还能掉湖里去了不成。
赵樾忙磕了个头,“奴才不敢,奴才绝无此意。”
够重的了
纵使心里憋了气,可看到那白净秀气的脸蛋挂着的畏惧和惊愕,齐璟还是放缓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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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忽然伸了只手,带着玉扳指,放在他眼前没有多久,似乎知道他不敢碰,又转而扶他的肩膀,将他半拉了起来,
苏岁感觉更冷了,
“圣圣上明鉴,是奴才愚蠢,路过的主子是罚了奴才,可也是奴才有错,与奴才这幅样子没有关系的……”
赵樾应声快快的去了。
苏岁愣了愣,连忙摇头,“回皇上,是,是奴才自己蠢笨,与旁人无关。”
本还能忍忍,被刺激了一下越发疼起来,他只得咬紧牙关进了内殿。
齐璟拍了下桌子,冷声厉道,
“赵公公,我该先换身衣服吧,现下这幅样子怎么可以面圣,圣上会怪罪吧!”
“皇上,恕奴才多言,那时您叫他没找到圣树就别来回话,苏岁怕也和奴才们一样,觉着是您叫他在那找着,不让回,苏公公是不敢回来,哪是不听您话呢。”
赵樾忙顺他气,殷勤的说,“奴才方才遣了人去找他,苏岁浑身湿透的还在岸边找树呢,哪敢不听您的话”
“告诉朕,谁推得你?”
苏岁被推的踉跄了两步,左脚踩进殿内,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殿内要略微暖和,苏岁总算能正常知觉出身上的湿意。脚上钝钝的慢痛随着刚刚那一下逐渐鲜明,也不知是裂了还是扭了,叫他疼的直冒冷汗。
“皇上,奴才该死,没找到圣树,还请圣上责罚。”
齐璟沉声,“你的意思,反倒是朕的不是?”
他跪在地上,原本齐整的补子皱皱黏在身上,显得人又小又薄,格外可怜。
他是在想要怎么罚自己这个无能的奴才好解气吧。苏岁的脑子胡乱想着。
这不还是关心着,赵樾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的陪话,“奴才也不知具体,苏岁只说了不小心失足落下去了,不过奴才听闻,长公主与言小姐今日也去了千鲤池。”
“爷,您别气,您这话说的,苏岁哪敢呀。”
我的皇上啊,怎么不让人说完呢
身量差的太多,苏岁被迫仰着头,身体还得往前倾一些,脚踝尖锐剧烈的疼痛,叫他的脑子也跟着抽疼,
齐璟干脆伸出手把苏岁的脸抬起来,不让他一个劲的撒谎,
谁敢罚他御前的人?齐璟颇为生气打断了他的前因后果论,
脸上的手
赵樾掣着他啧了一声,心说祖宗你可别耽误了,压低声音在他肩窝推了一把,“你懂什么,快进去,记得有多可怜说多可怜,别说爷没帮你。”
皇上还是什么都没说。
养心殿殿外。
龙涎香幽然的香息漂浮着,年轻的帝王斜靠在榻上,姿势懒散却不减威仪,手边举着一本书,可却不是看着的,反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案台,发出扣扣的轻清响声,见他进来,用略长的眼尾微微一扫,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