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更衣室昏暗而安静，亲吻和喘息的声响格外清晰。

利奥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流血。

他很疼，无缘无故不明来由的疼。慌张与恐惧流窜在血管里，眼前浮现菲利克斯厌恶斥责的面孔。

莉亚嫌烦，指尖弹了弹，黑色丝线钻进利奥脑袋。借着短暂的机会，她强行将他按下去，跪在地上，然后抽掉皮袋反捆了他的手腕。

利奥憋着情绪看她，神情阴晴不定。他虽然迟钝，却也隐约有种荒唐的猜测：“你是不是……不想结婚？”

莫亚拿起一套贵妇人的礼裙。穿好以后，对着镜子模仿自己见过的伯爵夫人。再换一套骑马装，效仿英姿飒爽的皇家侍卫。

吧啦吧啦的，真的很吵。

念头一旦滋生，就变成了难以抵御的诱惑。

她玩得不亦乐乎，越来越开心，精神浸淫在无数个童话绘本的梦里。

“明明一直不关心我的事……现在拿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然而后续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莉亚的讥讽像尖锐的针，径直扎穿柔软的心脏。

出于冲动和压抑的情愫，利奥搂住莉亚的腰，加深了这个吻。他毫无技巧地啃咬柔滑的舌尖，吸舔她口腔内的软肉，仿佛要攫夺所有的空气。

利奥呼吸不稳，右脚向后退了半步，嘴巴却说不出拒绝的话语。他任由她逗弄颤抖的唇舌，耳朵里又响起令人晕眩般的轰鸣。

可那两个人突然开始接吻。吻得凶狠又色情，仿佛在较量什么。莫亚差点儿惊叫出声，在极致的震撼和惊吓之中，她及时堵住了自己的嘴。

“为什么？皇兄哪里不好？你怎么想的……我……”

莉亚扯开利奥的衬衫，将他胯下的性器掏出来，“就是有时候想肏你而已。”

慌乱之间，莫亚躲进隐蔽角落。她没想太多，只是不愿被人撞见这样的自己。

休息时间还有很久。

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不知因为激动还是愤怒，“你在他面前总是乖得像绵羊……还那么痴情！转身又对着我这样……你到底什么意思？”

然而莉亚只需要抬手摸摸他发烫的耳尖，便能占据角斗的上风。诱导着他怎么亲吻，怎么讨好，然后用暧昧甜美的呻吟，将他拖进阴暗不堪的欲望深渊。

莫亚本来是进来换衣服的。

就算……在这里偷偷试一试，也没关系吧？

“别吵。”

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有些秘密不该知道。

莫亚依依不舍脱下裙子，打算离开，目光却停留在衣架悬挂的其他服装上。各种角色的，各种身份的，夸张又有趣，贵重且精美。

漂亮华贵的外表，就像一个包装好的美梦。

格尔塔魔法学院的学生大多是贵族阶层，戏剧社自然不愁经费。况且有了利奥殿下和莉亚小姐等人的参与，这次演出的服装道具特别精致。莫亚试穿宫廷裙的时候，对配套首饰和面料剪裁爱不释手，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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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特别的用意。”

利奥用力抱着她，颤动的眼睫晕染了点点湿意。

莉亚和利奥在交谈，谈一些很私密的、旁人不该偷听的东西。莫亚有点慌，想着要不要弄出些动静，阻止他们继续谈话。

她在《蒂达的复仇》中饰演男主角阿诺德的情妇，角色服装今天微调了尺寸，所以趁着中场休息时间试穿一下。

然后门就被推开了。

可他又觉着兴奋，身体每一寸皮肤都渴望久违的抚摸和亲吻。

莉亚尝到了一点血，舌尖舔过利奥破损的口腔，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找我究竟要干嘛啊？”

所以谁也没有发现，这间狭窄暧昧的更衣室里，还有第叁个人。

隔着七八步距离，在堆迭的道具和服装后面，蜷缩的莫亚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圆杏眼惶惑而惊恐，透露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这个场景，和假面舞会的夜晚如出一辙。

一个人——一个正常的女人，该是这个样子的吗？无所顾忌，态度反复，说话真真假假，触不到真心。

利奥按住莉亚的肩膀，一边低喘一边质问：“菲利克斯知道你私底下是什么样子吗？”

利奥反唇相讥：“你哪里忙？皇后约你喝茶，你找借口说自己生病，好多婚礼的单子都堆到菲利克斯那里。你忙什么？”

他喋喋不休问左问右，莉亚嫌烦，直接扯住他的领口，牙齿咬上嘴唇。

☆、83乱说话的蠢货该做清洁处理

天知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胸腔压抑着多少复杂的感受。

副炸毛的模样多有威胁力，双臂环胸靠在墙上，懒懒说话，“演不好可以退出，我很忙的，也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

莉亚敷衍道：“那也有很多事要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