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办?
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身前,然而却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方面具这样的薄,也这样的轻,不曾施加任何的魔力,即使是被完全封住灵力的云卿也很容易地便取了下来。
“爹爹以前练剑的时候……”
对于他而言,承欢和活着已经是极为痛苦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探求魔尊的事情呢。
他试图忽视掉之前那段痛苦的记忆,但即使是刻意遗忘也做不到。
他最后喃喃道:“宝宝……你父亲去哪里了……要是你父亲在就好了。”
“你方才在说什么?”
但他始终不曾想过这张面具下的脸是怎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既没有强烈的好奇心,更因为这件事对于那时的他毫无意义。
他嗤笑了一声,攥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来,摘下来,看看你这腹中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云卿的记忆在痛苦中总是混淆,他本能地抗拒如今怀着仇人的孩子,总觉得自己肚子里仍是第一个。
云卿曾经以为魔尊面相有损,亦或是修炼独门秘术,这才不愿意将脸露出来。
云卿回答不上来这句话,强烈的情绪要冲垮了他,他几乎要碎掉了,他弯下腰去,胸口处犹如撕裂般的疼痛。
云卿已经很少求饶了,这些事情虽然疼痛但仍能忍受,他木然地承受着一切,偶尔在魔尊冲刺到最里面的时候配合得淫叫两声。
这张脸,云卿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看,亲眼看着他褪去稚气,长成少年,再变成如今的成熟模样。
这天云卿的精神又恍惚了,他又在哄他的孩子,他摸着肚子:“宝宝乖…”
顾哲彦的身形一僵。
在魔宫的那些个被侵犯日夜里,无数次,这个面具紧紧贴着他的脸、他的肌肤,冰冷、凸起,狰狞的表面让他从各种意义上不寒而栗。
他有时候甚至会胡思乱想,这个孩子生了之后,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结局呢。
肚皮上的弧度随着身体的前后摆动,也如同波浪一般的动弹起来。
他想起了数百个粗暴侵犯的夜晚,那些个被肆意折磨的日子,大着肚子被当成玩物、泄欲工具,到后来成了男人人形的肉棒套子,都没有令他如此绝望过。
这说的当然不会是他。
也许是的。
“怎么……怎么会是你?”云卿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崩塌了,“怎么会是你?!”
他忽然怒火中烧起来。
他能怎么办呢?
那是顾哲彦第一次看到云卿露出那样的表情。
每每狰狞的宛若刑具的阳物进入到身体里几乎撕裂他,云卿甚至会恐惧这张面具本身。
男人的脸终于自上而下地缓缓展露,从额头、眉眼一点点顺下来,面具突然从云卿的手里滑落,“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种顺从的、屈辱的承欢,尤其是马上又一次地怀孕,让他觉得很对不起第一个宝宝。
他跟肚子里的孩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到仙界的习俗,说到自己以前的事情。
“是我。”
“君上……”
旁人不在时他就摸着肚子偷偷和宝宝聊天,魔尊撞见过一两次,知道他总是搞错,恼怒得厉害。但云卿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瞅着都五个月了,腹中的魔胎一直在折腾他,看在他怀这么辛苦的样子,顾哲彦没有再和他计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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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次被折磨到几次想要自裁时,他都硬生生地挺了下来。
他不明白魔尊所言何意,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有些吃力伸出手去,将魔尊脸上的鎏金面具慢慢地摘了下来。
他呼吸迅速急促起来,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就像有人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一样,他最终挤出来像是要哭了似声音:“是……你?”
若说一点无动于衷当然是假的,那些个疼痛的夜晚里,很多时候即使咬牙忍耐也依旧承受不住。加注在身体上肆无忌惮的狂风暴雨,鞭挞着这具肉体,将他蹂躏得千疮百孔,毫不留情。
“你刚才在问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去哪里了?嗯?”顾哲彦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就在这里吗?”
只是一遍遍地躺在床上,任由这个甚至不知长相、带着面具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云卿张了张嘴,他的身形晃了几下,几乎不敢置信,声音沙哑:“是你?”
顾哲彦在殿门口听了许久,心中有些百味杂陈,难得地没有去打断他。
魔尊喜怒无常,又对他极狠,他生怕做出格的事情会激怒魔尊,从而连带伤了孩子和宗门,因此从来没有想过要探求他的真面目。
云卿怔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震惊、慌乱,无所适从。
过了许久,殿中才终于没有了动静,顾哲彦以为云卿终于说完了,刚准备进入的时候,又听见了云卿的声音。
可是,他对如今肚子中的这个孩子,也实在生不起来憎恶之心。
眼前的这张脸眉眼冷峻,面部线条干净利落,棱角分明,却带着几分抹不去的阴郁之色。
只是那个时候,他身上还不曾有如此浓郁的邪气,也不曾如此冷酷冷峻。
顾哲彦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不会是我?”
但是他安慰自己,不会的。虽然魔尊好像看上去并不多么在乎他肚子里的这一个,毕竟是魔尊的亲骨肉,生下来怎么也能善待的。
云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脸色略有些苍白,魔尊虽然已经有几日都没有来了,但腹中的魔胎却折磨得他数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了。
加地舒服。
他大步转入室内,直接上前攥住云卿的手腕,把云卿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