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忘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但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这一路除了吃喝玩乐别的都不怎么干,望阳的确是寄信委托他处理一些人间妖魔作乱的差事,只是每一次他刚准备动手,迟归就先他一步解决了,这让他如何是好。他几乎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几乎是被迟归伺候过来。望阳说他辛苦,他实在是当不起,毕竟他每次找望阳要钱都能收获一大包金子,别提多滋润了。他也回抱望阳道:“师兄,我回来了。”说完,他又像惘月打了个招呼。听说惘月也才出关不久,一张美艳绝伦的脸上还有淡淡地霜雪气息,离她近的能被冻得发抖。这时,一道清冽地嗓音响起:“恭迎师尊回山。”宁忘一怔,视线落在不远处一道长身玉立的男子身上。男子眉目昳丽,腰身修长,长发束起,看上去委实是个谦谦公子。如若不是他身上的王霸之气已经成为标志性物体,他几乎认不出这人就是沈萧。沈萧如今十八,身高却已是很高了,几乎与迟归平齐。沈萧的视线落在宁忘身后的迟归身上,轻声道:“师兄,好久不见了。”迟归双手抱胸,颔首淡漠道:“好久不见。”两人之间的对话就到此结束,但那空气中的暗流还是无法让人忽视。迟归现在虽然已经不报仇了,但两人之间的纠葛太深,他如今对沈萧已是视如空气的程度,反正他想要的不过是宁忘,其他人如何与他无关了。寒暄了半晌,望阳道:“忘尘,你与迟归舟车劳顿,今日便好好休整吧。明日起前来参加衔灵会的门派回开始陆陆续续抵达,你有得忙了。”宁忘笑道:“没问题师兄。”师徒三人便朝着听弦山走去。沈萧问道:“师尊,这些年游历可有遇到什么有趣之事。”宁忘张了张嘴,还没回答,迟归就在一旁淡声道:“师尊每个月都有寄信,去了什么地方也都一一概括,师弟还想知道什么。”沈萧笑道:“师兄,我只是每次看到师尊寄回来的信写着你与师尊二人去过的地方,心里十分羡慕,想听师尊讲一讲。”迟归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跟你讲好了。”眼看两人之间逐渐窜起熊熊地小火苗,宁忘赶紧把他们隔开,道:“讲什么讲,都别讲了。沈萧去带弟子修炼,阿迟去给我收拾房间,我要睡觉。”迟归看向他的表情变得柔和,道了句“好”后,欢欢喜喜地走了。
沈萧:“……好。”把着两个人分别送走后,宁忘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心道自己可真是不容易。等他一个晃晃悠悠地到了听弦小筑时,迟归已经收拾好了,他的住所已经没有丝毫变化,而且定期有人大扫,迟归收拾起来不怎么费力。宁忘躺在床上,舒服得直叹气,马车的床和小筑里的床是同样的配置,而且他们在外的挑的地方也都十分豪华,因此宁忘从没因为认床而失眠过。但这里毕竟还是他的家,能躺回这个还是十分舒爽的。迟归站在一旁,面目柔和地看着他,道:“师尊,早点歇息。”宁忘哼哼道:“嗯,你也早点休息。”迟归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情况果然如望阳所说,宁忘的逍遥日子只有这一个晚上,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像个礼仪小姐一样不停接待从各地赶来参加衔灵会的修士,几乎没有喘气的时候。后来迟归看他是在累得连喝杯茶都抬不起手来,心疼得不行,干脆暂替了他的工作。被沈萧知道后,他也热心的加入了。宁忘总算得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如此连轴转了四天,衔灵会总算如期而至,加上本山弟子,不息山如今的人数已经逼至上万了。幸好不息山够大,房子够多,否则还真不一定能装得下这么多人。衔灵会的前一天晚上,望阳下令大摆筵席,整座山坐满了人,就连山道树下都有不少人一边乘凉一边喝酒。不息山三位主人就和一些德高望重的掌门坐在一起。一边喝着百年陈酿,一边交流着修炼心得。只是宁忘老觉得这些老头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或者衣着方面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偏头悄声问了问惘月:“师姐,你看我有什么地方格外奇怪吗?怎么这些老头老看我?”惘月摇了摇头,幽声道:“或许是太久没见过你,觉得你变化太大了吧。”说的有道理,宁忘也不继续深究了。说起来这还是自桃花岛一事后他第一次这么畅快的喝酒,很快就喝得两颊红红,意识不清。酒壮怂人胆,在场的诸位都是当年在上瑶仙境参加过喜宴的人,当时宁忘师徒二人上演的那一场大戏如今都还让这些枯燥贯了老头意犹未尽,再加上当时尉迟掌门一番言论,导致他们一直好奇到如今,这忘尘仙尊和他门下那位得意门生,究竟是不是一对儿?一位掌门喝上头,直接问道:“仙尊,在下有一个问题,还望仙尊解惑。”宁忘眯起雾蒙蒙地眼睛,道:“什么问题?”那掌门道:“您与您哪位爱徒,究竟是不是……”“什么?”宁忘没听清,大着舌头问道:“你重新说一遍,大点声儿——”他一边问一边站起身体凑近那老头,结果以为距离太远,他整个人悬在圆桌上方,突然一个脚滑,整个人差点扑在满桌菜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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