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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快,这处几乎可以拿丰腴来形容了。此时又湿了一层薄汗,在火光下腻出一种油膏般的暖黄,几滴汗水从下颌徐徐滴落,滑进肌肉挤出的浅沟之间。一点不太明显的软物硌着徐在昼细嫩的指腹,她拿开手指看了,是男人的乳尖,有点红的浅褐色,只是与常人不大一样,尖处居然往肉里凹陷。她觉着好奇呢,还有点莫名的稀罕,却不好意思太直白,只是含糊地问,“你怎么是这样的?”封阑道,“天生如此。很怪是不是?昼娘多碰一碰,说不定我便能与常人一致了呢?”他们这厢絮絮说着好话,那厢崔南屏取药折返,拿着金疮药的手微微一顿,兜头便把长袍扔到封阑头上脸上。崔南屏面无表情地擒住他捏着徐在昼的手往外一拧,言简意赅道:“滚。”封阑扯下衣衫,瞥他一眼,略有烦闷地说,“……你好烦。”徐在昼便顺势扭了头看崔南屏,问他有没有受伤。崔南屏向来机敏,别处无妨,只有眼尾被横劈而来的刀风掠了一道痕,止血后便在俊秀的面上留了一尾鱼鳍般的腥红。他朝徐在昼望来,眼瞳澄碧如夏节鹤水,那点红痕就像一只跃出荷塘的胭脂鱼。他说,“别怕,我没事。”两个人从雨里来,身上赤皂衫能拧出一湖一泊,便都光着上身。徐在昼不作他想,跽坐在蒲团上,招呼他们过来上药。她先前跟着宁红蓼学过岐黄,自觉很有些信心,谁知封阑只是支着颌望着她,学做一尊好不端庄的佛,眼里好像有点奇异的光彩,不徐不缓地一闪一烁。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钗环,又捏了捏她晕红的脸颊,哄她,“昼娘困了?快去睡罢。”徐在昼打开他的手,“我不困。”一旁的崔南屏拧她的肩子要往后转,有些恼怒地斥她:“哪有你这样看外男的?快转过身去!”封阑嗤了一声,“你说的什么话。你崔南屏能算得上昼娘舅舅,我是你表哥,那我封阑也算得上昼娘一声舅舅,可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外男。”徐在昼也扯了扯他新换的窄袖,小声说,“我是小辈,我看看怎么了?”又倏忽软了声儿,好像往蜜里取了腔喉,亲亲热热地同他闹:“别害羞啦,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他顿了顿,扯不回那小半片袖子。封阑扭了脸,同她温温地笑,“今日出府来没有收拾裙子,不是很喜欢这件新衣么?,别动手了,省得污了你的衣袖,日后不好洗。我自己来便好。”左面那扇攒着如意的窗子并不合得拢,扑腾着半扇窗翅,竟似匣中叁尺水欲要脱匣而出。窗台时而珠落几声,檐下跳珠乱如水中银鱼,随一蓬天雨而来,泻了千里外的寒江龙蛟,洗净一池水与云。崔南屏杀人的眼刀向着封阑一挑一落,在窸窣雨声中荡了个来回。两人之间颇有些眉眼上的刀来剑往,鞭梢滑蹿,好似那时没分出来的胜负,要在此处再来争个高低左右。徐在昼拢了拢衣襟和袖子,现在还是春愁结凌澌的早春,有点儿浸骨的冷,“我去做饭。”她退了一步,不打扰他俩打擂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