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相惹眼，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两下，偶尔还有把他错认成戚闲的，停下来叫他一声“会长好”，戚野特别受用。

他盯着那张酷似戚闲的脸，缓慢地靠近镜面，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下。

戚野不以为意，在各式各样的目光中，大步来到阶梯教室的中间，在丁夏的左边坐下。

但他不好意思撵人，毕竟是戚闲的弟弟。

第二天，戚野又去了经管院前的那个小花坛蹲着。

里产生了裂痕，他也全身心地支持他的“小哥哥”。

戚野气冲冲地走进浴室，眼睛通红地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戚闲放下笔，低声说：“小野你先回去，别闹。”

戚闲在他心里永远排在第一位，哪怕父母都得靠边站。

被夹在中间的丁夏，垂头抠着篮球的气孔，耳朵尖儿有点红。

他以为，他对戚闲来说，也是无可取代的特别。

等大家看清他的脸，更是欢呼、惊讶一片。

这么多年下来，他点痣的功力炉火纯青，只要不开口说话，他自信没人能分辨得出真相。

“不回，”戚野把篮球塞到丁夏怀里，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逡巡，似笑非笑地说，“干嘛？我打扰你们俩了？”

直到丁夏的出现。

后来长大了，明白那是个笑话，戚野开始乐衷于假扮戚闲捉弄那些骗过他的人。

譬如此刻，他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而丁夏右边就是他哥。

鼻尖顶在了冰凉的镜子上，呼出的潮气让镜面起了一层薄雾，戚野颤抖地闭上了眼，怀揣着几分紧张与虔诚，极其缓慢地将嘴唇贴了过去。

“呃，”丁夏挠挠头，笑道，“可能是我跟你哥比较熟吧，你俩气质、气场什么的不太像，其实还挺容易分辨的。你是来找你哥的吗？他应该在导师……”

啊，亲到了。

因为他们是同一个受精卵分裂而来的产物，有着相同的基因编码，世上再无人能像戚闲这样，与他产生融于骨血的羁绊。

他刚打完篮球，球衣都没换，抱着颗篮球，大摇大摆地进了阶梯教室。他系着根黑色运动发带，微微汗湿的额发垂下去，却遮不住英俊眉眼中的锋锐。

内心在不停低喃：我不是变态，我只是想吻他一下，一下就好。

他一度信了这话。

“我来找你的，”戚野看他抱着两本书，问，“你要去哪儿？”

明明一脸的不情不愿。

因为戚野这身装扮太打眼，老

议论声嗡嗡的，像捅了马蜂窝。

“你是阿闲的弟弟吧？”

丁夏一眼就识破了他得逞多年的伎俩，戚野不禁感到挫败，更遑论那声肉麻的昵称，让他心烦得很。

甚至曾抓着戚闲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想让他哥也给他挠个一模一样的。

“没事，”戚野跃下花坛，朝丁夏努努嘴，“走吧。”

周围人区分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看眼角。

前排的同学纷纷回头打量，后排的则伸长了脖子往前凑，和当事人同坐一排的，碍于有戚闲这个学生会长在，不敢太放肆，只能斜着眼八卦。

戚野从未想过，他哥在某一天会因为某个人、某段亲密关系，把自己甩到脑后。

这天，戚野干脆追到了经管院的公共课上。

戚闲沉下目光，正要再说些什么，上课铃响了，授课老师准时出现在门口。

戚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傲慢中还掺着一丝愠怒。

这样一个掩不住荷尔蒙气息的人，乍一出现，就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他是我亲哥，用不着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戚野没好气地打断他。

戚闲左眼下方有一粒很小很小的红痣，小时候家里人总开玩笑，说那是戚野在娘胎里不老实欺负他哥，用指甲挠的。

“你怎么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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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去图书馆自习，怎么了？”

他和他哥无论是身材、肤色还是五官，都极其相似。

03

舌头也是凉的。

丁夏一脸恍惚，看着趴在身边睡觉但明显睡得不是很舒服的戚野，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和自己来图书馆浪费时间。

只是接连几天，戚野就跟赖上他一样，走哪儿跟到哪儿，跟他说话，对方却又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搞得丁夏很是莫名。

他哥的嘴巴，是凉的。

丁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