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墨色的天空包裹着绚烂的烟火，彩色绽开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在深夜里撞击心脏。

现在已经开学了几个月，言清予在妈妈参加他的小学毕业後还是没熬过去病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在社区收容中心待了几个月才被人接走，再被送到这上学，他落了几个月的课程，估计还会在这待多一年。

，窗户外的阳光刺眼，宿舍一个人都没有，他睡得手臂发麻，在屋内寻找着能看时间的物件。

而此刻没有人盯着他，没有时间限制，那些让人讨厌恶心的人都不在，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他都有点不想离开这里了。

老师黑着脸让他站去门外，直到中午，他看见了昨晚那些同学，正嘻嘻哈哈从教室门走出来，其中一个人正好和言清予四目相对。

可能是没开窗户前实在太安静、太黑、太闷了，像反省室、书房、关灯的酒店房间被压抑住的东西，会出来把人的身体冻住，像个死人连话都说不出口，睁着眼睛让人当成笑话。

“哈喽，衣服干了吗？”他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是昨晚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

他扶着东西一步一步慢慢挪回床上，床头柜上放着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和护士几个小时前给的两颗糖。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也不算太惨，被车撞了应该不用和陆坚行解释为什么几天没有回去，他只说让他好好休

那女生被他的举动吓得差点尖叫，可惜还是没能阻止他的举动。

“睡了两天？不可能啊不是昨晚就退烧了吗？”

两秒後，言清予迅速推开他的手。

“……你也出去。”

“这是哪里？”言清予目光一转盯着那位看起来稍年长的男人，相比那位年轻女孩他的神情镇定许多。

陆归舟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像是忘了刚才言清予反感的眼神和举动，抓起他仍在流血的手，钳子夹起一颗棉球抹掉血，再找来创可贴粘上。

十点了。

“这是陆先生的家呀，您需要找他吗？”说着给了年轻女孩一个眼神让她出去叫人，自己则留在这里看着情绪看起来不太稳定的男人。

“抱歉。那天是我擅自把你带过来……”陆归舟轻声安抚着，“你发烧了，只是让他们给你打针而已。”

言清予的记忆慢慢一点一点地回忆过来，突然发觉自己身上的锁已不见，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消失了……

周围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言清予睁开眼时被一道强烈的光线直对着，许久才缓过来。同时也发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左右两侧站着穿着白大褂的人，但这里的环境和布置并不是医院！

言清予站得有些累，回床休息前他给窗户留了一个缝，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也能听点声音，因为是新年，总会有很多人偷偷放烟花之类的东西。在陌生的环境还听不见声音的感觉，不太好。

“李医生，麻烦帮我按住他的头。”

“你干什麽。”极冷的语气稍微颤抖着，一时间脑子里涌现了很多有答案的疑问，可一个他都问不出口。

“……”

言清予几乎没有犹豫将左手手背上的静脉留置导管拔掉，鲜血瞬时从针孔流出，在青白的手背上触目惊心。

沉冷的目光看得李医生心里发毛，他下意识后退两步，正好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他才匆忙拉着年轻女孩往外走。

言清予不想理他，校服上扣着名牌，对方想知道可以自己用眼睛看。

“没关系，晚上还有很多时间。”

今日气温依旧持续降低，冷空气没有因为这个日子放过轻视它的人，尤其是某个只穿着单薄病服就敢趁护士不在开窗户的人。

“”言清予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更加冷了。

“谢谢。”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陆归舟已经坐到床边，手掌抚上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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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睁眼了！”

一想到这个人的手碰过自己身体，言清予顿时感觉一阵恶心。

“昨晚回来可见你已经睡了，不是说好了等我们回来找你玩吗？”萧曙明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教室里已经没人了，午饭加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大家都想快点吃完饭去休息。他还没问班主任拿饭卡，也饿到没有胃口，罚站了几个小时他已经累得只想快点坐下休息。

“先生您别激动，我先给处理一下您的手吧。”李医生出声安抚，夹了块棉花正欲下手，那人却躲开了。

伸手一摸晾晒在阳台上的校服还没干，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布料粘着皮肤，阳光下好像会透出一点皮肤的颜色。他快速把课表上的书塞进书包後便循着记忆找教室，昨晚那个人带他走过一次，不过现在是白天，他大概找了十几分钟他才找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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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别生气嘛。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萧曙明。”

被抓住手那一刻，全身肌肉都紧绷着，手上被传导的温度温暖，他抿着唇忍住抽回手的冲动。

“哎！别——”

他没说除了让医生打针之外，所有外伤的处理都是经由他手。不过清醒过来的言清予也大概能猜到和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