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伺候(10/10)111  糙汉猎户家的小福妻又软又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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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尖被他……

赵战急忙甩了甩头。

月娇娇软声开口,“阿战,你被子里藏了什么呀?”

“我……”赵战结结巴巴。

他这会儿还有些气血上涌。

月娇娇坐在床上,房间内光线昏暗,她的小脸素净,里衣也因为她睡觉的姿势被揉吧的松松垮垮的斜着挂在肩上。

赵战一眼望过去,只觉得白的晃眼。

而后,他便感觉自己的人中处一片温热。

“阿战,你流鼻血了!”

借着赵战身边的光亮看到他的样子,月娇娇又气又觉得好笑。

这人看个话本把自己看成这样,那话本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不言而喻,她惊呼一声就要赤脚下床。

随着心尖尖的身形晃动,略有些宽松的里衣也遮不住她娇美的身形。

赵战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鼻血流的更凶,他踉跄的仓皇起身,撑在地上的右手不小心将油灯带倒,枕头上便立马溅上了火星。

真是越慌越乱。

赵战顾不得去管鼻血,急忙把铺盖卷吧卷吧扔到一旁,顺手拿起落在地上的话本用力拍打。

噗。

月娇娇在旁边非常不给面子的笑的大声。

“阿战,你那个枕头,里面填充的又不是棉花,没那么容易着火,”月娇娇忍俊不禁,揶揄的看着赵战手里毁了大半的话本,“你就这么怕我看到你在看什么呀?”

赵战呆呆的看着只烧了一个小洞的枕头,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你快去打点冷水洗洗鼻子,”月娇娇走到他跟前推了他一把,“别傻站着了。”

赵战愣愣的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

等他离开房间,月娇娇蹲下身子捡起这本被烧的差不多的话本,然后顿感辣眼的将东西丢在了一旁。

这上面的画风委实太过直接,丝毫都不唯美。

而且男女的表情一点都不生动。

月娇娇有些嫌弃。

等赵战处理好了回到房间,就跑过去把自己的铺盖抱在怀里,看着心尖尖小声开口,“刚刚打铺盖的地方我擦了一下有点湿了,我去隔壁书房?”

“你过来,”月娇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把你的铺盖放回箱笼里去。”

赵战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过去。

他刚坐在床边,月娇娇便麻溜的坐在了里面然后拽住了他的后衣领把人拽了下去躺平,“别整天都睡地上了,这天马上就冷了,你要是伤了身体谁照顾我呀?”

和心尖尖并肩躺着。

赵战好半晌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娇娇,我要是挤到你……”

“别啰嗦,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这样躺过,”月娇娇已经熟练的拽了他一条手臂抱在怀里,面对着赵战双腿蜷缩弓着身子,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阿战,”月娇娇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终于找到了踏实的港湾,“我好困。”

赵战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嗓音温柔的不可思议,“睡吧,我会一直在。”

月娇娇蹭了蹭他的手臂,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

赵战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起的晚了!

外面的天光早已大亮,他一脸惊恐的坐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大半的身体都悬空在外,然后带着怀里的月娇娇一起摔到了地上。

“阿战。”

月娇娇今日醒的比较早,正认真的数着赵战的睫毛,结果整个人都跟着跌了下去。

赵战本能的把自己当成了肉垫。

身形接触,月娇娇被硌的一疼,还没开口便看到赵战一脸痛苦的表情。

她好歹是学过生理知识的,对于自己碰到了赵战的哪儿让他如此难受她还是很清楚的,月娇娇忍不住一脸担心,“阿战?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要不要扶你去看大夫?”

赵战闷哼一声,倔强的开口,“我没事,不用去看大夫的。”

他说着,温柔的揽着心尖尖坐了起来,努力忽视身体的疼痛开口说道,“娇娇摔疼了吗?”

“我先抱你到床上去,”赵战咬牙将心尖尖放在了床上,弓着身子把被子给她裹好被子,额上一层细密的汗,“早上有点凉,你别动,我把你的衣服捂捂暖你再穿上。”

“等你洗漱好,我们就去首饰店看看能不能问到一些关于那支银钗的消息。”

月娇娇乖乖点头。

男人的自尊她知道的,疼死也不能吭一声。

可那汗珠子出成那样,月娇娇有些无法想象他是疼成什么样子,毕竟上次赵战的腰腹受伤,那么大的伤口他看着还不如这次的反应大。

两个人一同出门的时候,月娇娇还忍不住偷偷的朝他的身下喵。

感受到她的视线,赵战感觉自己有些不会走路。

“娇娇,”赵战攥住月娇娇的小手突然开口,“别看了,我真的没事。”

“我知道的,我就是看看,”月娇娇强忍住脸上的笑意才没有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两个人径直去了首饰店。

看到他们两人牵着手,伙计堆起笑急忙迎了上去,“公子夫人是想看些什么?我们店里最近刚从京城送过来几件新奇首饰。”

“新奇的吗?带我们先去看看。”

“好嘞,”伙计热情的将两人朝最里面的柜子边带,然后小心翼翼的取出来一个精美的木盒,“看公子夫人的穿戴就知道门口的那些东西配不上您的身份,您看看这套。”

木盒里摆着的,是一整套的翡翠头面,只不过水头看着不是很好,应该是京城那些贵人看不上眼的,才会一路流到这望山镇来的。

“夫人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小心的试戴一下?如果是您戴上它们的话,一定不会被首饰压住了风头。”

月娇娇轻笑着摇头将木盒盖上,然后随意的将银钗递到了伙计的跟前,“这是近些年我最喜欢的一根钗子,可惜不知道这支钗子的做工出自哪里,不如你帮我看一看,如果你们店里有的话,可以拿来给我挑一挑。”

“您这根钗子……”伙计放在手里不断的变幻角度打量,然后弯了弯腰,“恕小的眼拙,夫人若是不赶时间的话,小的可以去喊我们掌柜的来掌掌眼。”

“我们掌柜的去过京城,见识多也许能认得。”

“你去吧,我们在这等等。”

看伙计的上了楼,赵战又朝着月娇娇的身边凑了凑,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面上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感受到她的紧张,月娇娇抬眼,而后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掌柜的,就是这位夫人。”

“鄙人是这家首饰店的掌柜,”掌柜的说着小心翼翼的将银钗拿在手里,眯着眼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这根钗子的做工手法,不像是京城那边老师傅们的手艺,倒像是江南一带常用的手法。”

赵战忍耐不住急声开口,“江南一带?从江南赶到这里即便是快马也需要半个月之久,若是坐着马车慢慢前行,更是要花上月余的时间。”

“正是如此,”掌柜的双手将钗子递给赵战,“江南一带的丝织首饰都做得极为精巧细致,与京城相比要更加秀丽一些。”

“尤其是这根钗子的尖端,刻着一个弯曲的痕迹,这是江南最富盛名的美人阁里才有的售卖的,令夫人的这根钗子,价格不会低于两百两银子。”

赵战抿紧了唇。

莫非心尖尖是江南女子?那她孤身一人,是怎么从江南流落到了望山,又是怎么孤零零一人摔下山崖的?

只要一想到心尖尖可能遭受过的苦难,赵战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被剜了一样生疼。

“不知掌柜的店里可有与这银钗相似的首饰?”

“夫人折煞我了,”掌柜的苦笑着摇了摇头,“美人阁的东西从不在外寄卖,我这一个小小的首饰店,若是敢仿制它们的东西售卖,怕是再也别想立足了。”

“夫人可以看看其它的,若是有喜欢的,我可以给夫人便宜一些银两。”

“那我们便在店里逛逛,掌柜的若是忙的话可以先去,刚刚多谢您。”

“那我让伙计招待你们。”

眼看着掌柜的已经上了楼,赵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月娇娇看着他皱成一团的眉头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晃了晃他的胳膊不想让他陷在负面的情绪里。

“阿战,你给我买个首饰吧?”月娇娇弯着眉眼,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你看我头发上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买,”赵战紧紧的盯着心尖尖,“只要有娇娇喜欢的,我们就买。”

要不是因为店里人来人往,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将心尖尖拥在怀里。

“我们给对方挑一个首饰吧,你看你的头发整天都用一块布条子,”月娇娇虚虚地戳了戳他的发髻,“以后可是要在镇上做生意的人,怎么能这么潦草。”

“好,”赵战只知道跟着重复,“如果我挑的东西娇娇不喜欢的话,一定要说。”

月娇娇扬着下巴,‘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

她给赵战挑了根只嵌了暗纹的簪,簪子通体颜色暗沉,用来束头发并不扎眼。

“这根,”赵战将店里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拿着一根钗子递到心尖尖的跟前。

纤细的银钗顶端镶了一颗圆润的珍珠。

“我们阿战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月娇娇挠了挠他的下巴,一脸赞赏,“我很喜欢。”

“赵公子?赵夫人,小的可找到你们了!”

方天俸的随从气喘吁吁的从门外冲进店里,双手撑在膝盖上直喘粗气,“我们家公子,被人打了!”

“被打了?”

赵战看着那个随从语气着急,“你家公子在哪儿?我现在过去看看。”

他说完,扭头看着心尖尖,“娇娇,要不然我让这个随从先送你回去?我担心等会误伤你。”

“不用,”月娇娇摇了摇头,“我们快过去看看吧,毕竟方天俸也是因为我们才到望山镇来的。”

“我家公子在西街,您只要过去一准能看见,那边现在闹得厉害。”

随从开口指了方向,赵战利索的将刚刚挑的首饰结了账,然后一把抱起心尖尖就朝着西街的方向跑,随从跟在后面想追,没过一条街就看不见的他的人影。

乖乖,赵公子这还是人吗?抱着个大活人都能跑那么快。

西街已经闹成了一团。

赵战到的时候,便看到西街吵吵嚷嚷的围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他把月娇娇护在怀里挤开人堆,便看到有人从背后拿着一根木棍想要偷袭方天俸。

“住手!”

赵战一步迈出按住棍子,抬腿就将那人踹飞了老远。

察觉到身后动静的方天俸一脸感动,“好兄弟!你可算是来了。”

一句话刚刚说完,便看到赵战一脸担心的牵着月娇娇的手腕将人拽在身侧,“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方天俸:“?”

看着月娇娇没有被吓到的样子,赵战长舒了一口气将棍子握在手里,扭头看着方天俸问道,“他是谁?怎么打起来的?”

“在望山还有不知道老子是谁的吗?”

刚刚想要偷袭的男人痛苦的捂着肚子,一脸怨毒的看着赵战,“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狼哥在望山是个什么身份?”

“那个男人是你兄弟?那正好,你既然来了,那你掏银子吧,他砸坏了老子的玉佩,不赔个一千两,今儿这事别想过去!”

“能不能让我说句话!”接连把话憋回去,方天俸忍无可忍,躲在赵战的身后耀武扬威,“赵战你别听他的!什么破玉佩值一千两银子?小爷腰上挂的这块还差不多,他就是讹人!”

“长这么大,只有我方天俸主动送银子的,还没有人能把银子从我手里讹出去呢!”

“就凭你们,今天我兄弟在这,你们连一个铜板都别想拿到!”

“方公子!”月娇娇听这人一直都没重点,开口喊了一句又轻声问道,“你把前因后果简单的跟我和阿战说一遍,别夸大也别废话。”

方天俸摸了摸鼻子。

赵战这娘子看着一阵风都能吹倒,怎么现在还有点凶?他兄弟命苦哦。

“我和赵兄打算找一间铺子,然后我听他的叮嘱在西街找,刚好今儿早上我手下过来说这里有两间还不错的,我想着等我看完觉得满意,就去和赵兄商量。”

“可这中人实在是个不靠谱的,让小爷等了他大半个时辰都没来,我在铺子门口站的实在无聊,想着旁边这么热闹去转一转,谁知道那家伙就撞到我身上了!”

“明明是他先撞上我的,而且我也没觉得撞得怎么样,他就说他玉佩碎了!”

“就他那样,还大言不惭的说他那玉佩是美人阁的东西!真是脸大如盆!不知所谓!”

没想到会在这儿又听到了美人阁的名头。

月娇娇和赵战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而后看着狼哥表情严肃,“你既然说你的玉佩值一千两银子,不如把玉佩拿出来看一下?”

“拿给你看一下也无妨,只不过你这泥腿子可别弄脏了我的玉佩!”

狼哥说着,将东西递了过去。

这玉佩碎成了三块,赵战把东西拿给月娇娇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轻声开口,“娇娇,这玉佩的右下角确实有和你簪子上一样的印记。”

方天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点急躁又不敢大声,“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印记?难不成这东西还真是美人阁的不成?”

看到玉佩的第一眼,月娇娇便感觉到自己的脑中传来一瞬的刺痛。

只不过那疼痛太短,她连一丝记忆的碎片都没有捕捉到,但大概率能说明,这玉佩很有可能是跟她有关的东西。

“你说他撞了你一下,然后你的玉佩就掉在了地上碎了是也不是?”月娇娇握紧玉佩,抬头看着狼哥冷声开口,“我有几个问题想要搞清楚一下,如果确定是我们的错,我们不会抵赖不赔你银子的。”

狼哥满脸烦躁,“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人瞎掺和什么?不过你这种漂亮的……”

话没说完,他的领口便被人紧紧攥住。

赵战直接将人按在了地上,手指紧紧地捏住他的嘴巴眸光冷冽,“现在,她能问你问题了吗?”

陈小狼满眼恐惧,费力的眨了眨眼。

这个男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被摔到地上这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碎成几瓣。

看他眨眼,赵战松了手站回心尖尖的身边。

方天俸一脸讨好地凑在他的旁边,“赵兄好功夫!”

“我想问问,当时方公子撞到你的时候,你这枚玉佩是怎样系在腰上的?”

“这枚玉佩如此昂贵,又是美人阁的东西,不知是用的丝带还是珍珠为束?”

“我看这位公子身量与我相仿,纵然打架厉害,但这个跟玉佩碎不碎可没有直接关系,按照公子身上腰带的位置,再加上穿过玉佩的丝带长度,仅剩的那一点离地高度,未必能让这玉佩摔在地上就碎成这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又没有亲眼看见,玉佩碎了就是碎了,我看你们就是不想赔!我这玉佩挂在腰上,什么时候松了也说不准,再者那丝带,早在刚刚扭打的时候就不知道掉落何处了,我现在哪里还能找到?”

赵战厉声开口,“既然这样,那我们去找里长评判便是,到了里长那里,他可不像我娘子这般好生好气的与你说话!”

“里长?见就见!谁怕你们!”

月娇娇一直注意着陈小狼的表情,见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玉佩的碎片,轻轻柔柔的开口,“正常从高坠坠落摔碎的玉佩,边角必然会有磕碰碎溅的痕迹。”

“可我手上的这块,边缘齐整,断裂处也非常整齐,看起来倒像是在地面上被什么东西重力猛压瞬间裂开形成的?”

“不知道我去里长那告你一个用捡来的东西来讹人索要银两,不知道这个罪名成不成立?”

陈小狼在月娇娇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面色瞬间大变。

见他这样,方天俸恍然大悟开口就骂,“好啊你!果然是想讹小爷的银子!你知道小爷是谁吗?要是我回去禀告我爹,保证让你从此离开望山!”

“你这玉佩从哪里捡到的?”赵战更关心这可能跟心尖尖有关的玉佩这个问题,眸光带着压迫性的气息看向对方,“你若是说的清楚,我们可以不将你送去里长那受板子的责罚!”

“你要知道,里长那打人的板子一个就重几十斤,搭在身上连着你腰上的骨头都疼的像是要裂开,要是多挨上几板子,你以后能不能再站起来都不一定。”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陈小狼暗骂晦气。

本来只是跟中人串通想讹个外地来的小白脸,没想到这小白脸竟然认识那么个本地的硬茬子亲戚。

“在哪里捡的关你们什么事?把玉佩还给我,今天被你们赖掉了算你们走运!”

陈小狼伸手就想去夺,但是看到赵战铁塔一样的身形,缩了缩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东西是我们的,”赵战将玉佩和那根银钗放在一起,指着同样的印记抬眼看他,“这是我娘子的东西,前段时间不甚被人偷走,你说不出来在哪里捡到的,莫非偷走玉佩的那个人就是你?”

赵战不过就是想诈一诈他。

这种市井混混,怎么可能知道美人阁的标记长什么样子。

“你可别冤枉好人!”

“我就是在山脚下捡的!就是东城门朝西走,那边的山脚下捡来的!”

他说着,玉佩也不要了,转身就跑,“东西还给你们便是,别找老子的麻烦!”

方天俸好奇的伸手去抓,赵战直接避开他的动作,“这是我娘子的东西,你别给她弄得不干净了。”

方天俸一脸震惊“你也忒小气!”

见陈小狼跑掉,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走了。

赵战刚要开口,便有一人迈着步子艰难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对不住对不住,不知几位可是想要租我的铺子?”钱从仁的肚子大到低头看不到脚,走到几人跟前用袖子擦了把汗,“我也是刚刚听邻居说,有人在来看我铺子的时候跟陈小狼打起来了。”

“只不过你看我这,实在是走不快,”钱从仁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肉颤颤巍巍,“我看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知道几位还要看我这铺子吗?钥匙我也带来了。”

方天俸刚要拒绝,赵战便先开了口,“劳烦您将铺门打开,我们看一下。”

赵战刚刚便观望了一下这铺子的位置。

这个铺子比起沿街其它的商铺,要稍稍向里个五寸左右,但这个别人看不上的地方,在他这里倒觉得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亲自和房东签契书话,还能省下一笔中人费。

钱从仁费力的从腰上把钥匙解了下来走过去将铺门打开。

这间铺子的内里四四方方,约莫有个十寸长宽的样子。

“我这个铺子,比这一溜街上的都便宜一点,不过你们要想做生意的话,这桌椅架子的什么的都自己配。”

“如果你们看上的话呢,咱们现在就签契约,一个月二两银子,一年起付,额外还要再付我一个月的银钱当押金,这样算下来也就是二十六两。”

方天俸看了之后倒是觉得还不错,立马开口,“赵兄,我听你的。”

月娇娇看到赵战看向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见心尖尖也没有意见,赵战这才开口,“那我们去里长那立个契约?”

想到上次和里长打交道的情形,赵战停顿了片刻将自己该拿的银子递给方天俸,“劳烦方公子帮忙跑一趟,我和我娘子在这等你。”

“我正想跟你说让我去,”方天俸将银子接过来看也不看就塞进怀里,拍了把钱从仁的后背,“我们先走吧。”

方天俸的随从看自家公子离开之后立马跟上。

空荡荡的铺子只剩赵战和月娇娇两人。

“娇娇,那玉佩……?”

“远在江南呢,就算我们现在贸贸然过去,不一定能打听到消息不说,这来回那么远,到时候在路上过冬着实辛苦。”

月娇娇勾住赵战的拇指,仰头看他,“再说,我出事之前应当还有随从,说不定家里知道消息会来找我呢?”

“更何况,美人阁的首饰还有可能是别人送我的,”月娇娇说着,抬手扯了扯赵战的嘴角,“你不要那么紧张,等我脑袋里的淤血消失想起来了,我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看这房子后面有个门,我们过去看看?”

月娇娇牵着赵战的手带着他朝后门处走,“没想到这后院里还有水井和两间屋子,虽然不大,不过以后可以让看铺子的人住在这边。”

“至于桌椅板凳,可以找给我们做家具的大师傅,我前两天又和嫂子去跟他对了一下家具的式样,大师傅的手艺还不错。”

月娇娇说了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抬头便看到了赵战认真看着自己的眼神。

“阿战?”

她歪了歪头,娇声娇气,“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听我讲话,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看我以后也不用跟你讲话了,反正讲了都没人听。”

月娇娇说着,故意转身背对着他哼了一声。

“我错了,”赵战急忙绕到她的眼前,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她的肩头,低头去看她的表情,“我不该不听你的还在想刚刚那件事。”

他耷拉着眉眼,小心翼翼,“我听你的,暂时不想了好不好?”

“娇娇,”赵战见她的表情松动,胆大的将人拥在怀里,一下一下轻吻她的额头,然后又低声凑过去,“你别生我的气。”

月娇娇差点没憋住笑。

只不过赵战的心思太重,她不想让他一直惦记着这个事。

顺其自然,时候到了总归能发现真相,何必背着沉重的包袱去生活呢。

赵战对心尖尖的小表情非常熟悉,见她这样,大胆的用脸颊蹭了蹭她,贴着她的耳边呢喃开口,“娇娇,你上次教我的事情我又忘了,我还想再学学。”

耳垂滚烫。

月娇娇的俏脸因为热气上涌浮现了一层粉润。

她软声开口,嗓音都沁着一层蜜意,“我上次教过你一次了,你若忘了便忘了吧。”

“那……”赵战额头与她相贴,哑声开口,“那我做一次,你看看对不对好不好?”

这个后院还没有被打扫过,赵战担心弄脏心尖尖的衣服,他双臂微微用力将人托在了怀里。

月娇娇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盘在了他的腰上。

赵战单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稳着她的身形,右手轻轻摩挲了几下心尖尖后脑柔软的发丝,而后拉着心尖尖和自己越靠越近。

月娇娇向来只是个口嗨选手,实际上有限的几次经验都是和赵战在一起。

这会儿被用那么暧昧的姿势抱着,她下意识咬了下嘴唇。

“娇娇,”赵战与她凑得极近,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

月娇娇搂住了赵战的脖颈。

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赵战的气息之中,浑身软软的紧贴着他的胸膛。

搂在腰上的那只大手滚烫到连她隔着衣服的皮肤都能清晰感知。

月娇娇无意识的颤栗了一瞬。

怀里的娇娇人儿软的像是一汪水。

赵战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其中。

“唔。”

月娇娇双颊绯红,脑袋微微后仰然后檀口微张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呼吸,忍不住软绵绵的‘瞪’了赵战一眼。

她的眸内水汪汪的。

赵战看着克制不住的深吸了口气,手指无意识的摩挲月娇娇的脖颈,眼神炽热,像是要和怀里的人儿紧密相拥到不留一丝空隙。

“阿战,”月娇娇承受不住他的眸光,靠在他的肩膀上软声开口,“这是在外面呢。”

“没事,我刚刚把后门反挂上了,”赵战哑声开口,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尚未平复的喘,“我不会让别人看到娇娇这个样子的。”

这个男人,怎么才开了那么一点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狼性十足。

唯恐待会赵战再来一次,月娇娇等脑子清醒了一些之后直起身子看着他轻声说道,“我们商量一下这个铺子要怎么装修好吗?”

赵战眼巴巴的看着她,视线飘忽的落在她的唇上。

“别闹,”月娇娇松开揽着他脖子的双手轻轻扯着他的脸,“别想了,再来一次,等会我走不动被你背着我从这里出去被别人看到会乱想的。”

赵战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在了地上,跟在心尖尖的身侧认真开口,“方公子跟我定了点肉干,我想在这个院子里,把你说的那个烤炉搭出来。”

“肉干他后天就要拿走,所以我等会要去铁匠铺先打几块铁板,”赵战比划了一下大小,“烤炉就搭在院子东边的角落,毕竟它也挺占地方的。”

“你把我跟你提过的东西都记得那么清楚啊?”月娇娇有些诧异于赵战的记性之好,抬头认真的看他,“我发现我跟你说过的东西,你好像还没有来问我第二遍的?”

“你这么聪明,不读书多可惜呀,虽然咱们不需要考取功名,但以后做生意用到纸笔的地方多的是。”

“阿战,”月娇娇语气揶揄,“要不我把你送去书院每天半工半读吧?”

赵战飞快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说有用,那我明天去书肆买了书回家读,若是有不会的,我可以跟你请教。”

月娇娇意味深长的看着赵战。

直到后者被看的一脸忐忑,她才憋不住笑出了声,“好吧,那我勉勉强强当你的先生也不是不行。”

赵战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玩闹,难得配合着躬身施礼,“以后就多多拜托月先生了。”

只不过他生的人高马大,五官刚硬,与书生的气质完全不符。

月娇娇看了笑的前仰后合,“你最好别买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回家偷看。”

赵战表情一窒,但看到心尖尖笑的开心,也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唇角。

“那走吧,我们先去找个铁匠,”月娇娇把自己的手放在赵战的掌心,拽着他朝外走,“这镇上我最近和嫂子没事的时候常出来逛,在咱们铺子后头的那条街,有个打铁铺。”

“我们要的急,到时候问一问能不能加些银子让铁匠帮忙今天给打出来。”

“烤炉上需要五块铁板,”月娇娇大概给赵战比划了一下大小,“除了这个,还需要打几块托盘,按照我们打的这个铁板大小,我们可以多打几个托盘到时候一起放进去烤。”

“然后灶膛和排烟你记的在用之前先试一下,别到时候烟排不出去都堵在后院,到时候坐在铺子里的客人也会被呛到的。”

“好,”赵战认真的点头,“我都记下了。”

“我昨日便叮嘱过方公子,如果铺子定好了,他就去找师傅先准备材料,把大体先搭出来。”

两个人说着,便到了打铁铺。

“师傅,”赵战将月娇娇掩在自己的身后,礼貌问道,“我想打几块铁片和托盘,就是要的有点急,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打出来?”

他边说,边跟师傅比划了自己想要的大小。

“今天?打不出来,明天下午还差不多,刚好我最近手头的活不多,要不然你可有的等。”

“我给您加银子,”虽然心里着急,但是赵战的面上却看不出来,“如果我今天下午想要拿到的话,您觉得加多少银子您能打出来?”

两个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铁板托盘和加急一共花费了四十两银子。

原本盖房子的银子缺口是一百多两,经过今天这一通花销,盖房子的银子不仅没多,反而还少了不少。

李掌柜那边的豆腐最近的分成银子也从三十多两变成了二十多两,单靠黄豆做出来的东西在镇上售卖,能赚的银两确实一眼就能看到头。

但现在他无权无势,不是再去淮县的好时机,若是林元旭从牢里出来,必定会将他视为眼中钉。

“阿战?我们去木匠那吧,跟他说一下桌椅板凳的事情。”

“我们那个铺子,我打算早上卖朝食,店铺里除了要给桌椅板凳让出大半的位置之外,我想打一排货架。”

“之前我调配蒸肉粉的时候,意外调出了一个香料方子,我想用那个炖肉。”

“这西街都是一些摆摊或者开了铺子的商贩,一般他们下午收摊的时候有时候会去肉铺,我们那个用香料炖出来的肉,味道都传老远,我相信很多人都忍不住那个霸道的味道。”

“我打算找杀猪匠定一些排骨,猪蹄之类的,比肉便宜,但是炖出来的味道比单纯的吃肉好像更香一点。”

“你刚刚说的这些,好像是卤肉啊,”月娇娇单是听他将就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我现在就想吃卤猪蹄。”

一口下去胶质满满,肥而不腻,如果卤肉的功夫到家,猪蹄被炖的软烂,更是让人口齿生津。

想到这,月娇娇眼睛晶亮亮的看着赵战,“等烤炉做好,我们先烤个猪蹄吧?撒一点香料和辣椒面,猪蹄的表皮烤的焦黄又带着韧劲。”

“是不是饿了?”

赵战难得见到心尖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平时心尖尖虽然聪明又娇软,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忆的原因,大部分的时候她的身上都蒙了一层疏离的面纱,现在心尖尖对他越来越亲近,赵战打从心里觉得开心。

“你是想去李掌柜那,还是回家我做给你吃?”赵战认真的留意心尖尖的表情,“我们要是回去的话,那先买些菜再回去。”

“不用,等会方公子应该也会去李掌柜那,”月娇娇拽住他的手腕,“新铺子迈出第一步,你不和他一起庆祝一下吗?”

“走吧,我好饿,等不及先买菜再做饭啦。”

“赵公子?赵夫人?”李掌柜有些日子没见赵战,现在见到他来一脸意外,“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小二,把楼上的包房空一间出来。”

“李掌柜这店里好像变了样,”赵战打量了一圈环境,“以前楼上好像都是用来住店的?”

“还不是托公子的福,这店里的客人太多,有些老爷嫌在大堂坐着有损身份,所以我便想着将楼上的房间空一半出来,只留几间天字号客房用来招待客人。”

李掌柜边说边在前引路,进了房间他将房门掩上,面上有些犹豫。

赵战看到,开口问道,“掌柜的想说什么说了便是。”

“这事说起来有些为难,我听说最近淮县有一道菜很是出名,叫做粉蒸排骨,”李掌柜打量着赵战的脸色,心里直打鼓,“我想着,这粉蒸排骨出现的时机与赵公子去淮县的时机恰好对上。”

“所以想问问赵公子,可知道这道菜的来历?”

赵战深深的看了李掌柜一眼。

对方这么问,明显是已经调查了他在淮县的动向。

淮县那么大,若非是已经查清楚了他当时入住的是淮景客栈,恐怕李掌柜根本就不会对他开这个口。

“若是为难的话……”

“李掌柜,”赵战垂眼拿起一旁的茶壶给月娇娇将杯子烫了一遍,而后贴心的将倒了茶的杯子放在她的手边,这才接着说道,“粉蒸排骨的方子,我已经一口价卖给了淮景客栈的周掌柜。”

“所以,我恐怕没办法把这道菜告知您了。”

李掌柜一脸惋惜。

那粉蒸排骨可是肉菜,听说当时第一盘卖出了一百两银子。

可他总不能一辈子只守着一块豆腐开这个客栈?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是老夫冒昧了,”李掌柜摇了摇头,“今日刚好是和赵公子结分成银子的时候,趁现在还没上菜,我去把账本拿过来跟你对一遍?”

“也好,那便麻烦掌柜的了。”

“阿战,”月娇娇确认了一眼李掌柜已经下了楼,这才接着说道,“我怎么觉得,李掌柜现在变了?第一次见他,他看起来挺好的。”

赵战垂眸思量李掌柜刚刚的反应,“李掌柜为人老道,一直守着升云客栈,怎么会如此轻易又突然将楼上改成了包房呢?”

“而且,他似乎很缺银子?”

“你说的也对,”月娇娇沉吟了一瞬轻声开口,“等会他再来的时候,我试一试。”

“娇娇?”

“没事的,我好久都没有过第六感了,我想试试还灵不灵,不会有问题的。”

话音刚落,李掌柜便在门外敲了敲门。

赵战和月娇娇对视一眼沉声开口,“李掌柜请进。”

“赵公子,”李掌柜将这几日的账册放在赵战的身前,“最近客栈的生意不是很好,所以这分成银子算下来是十五两,您可以再核对一遍。”

十五两?

赵战眉头微颦,“这样算的话,最近送过来的豆腐完全用不完。”

“我嫂子每次会送来两板豆腐,我和账本对了一下,这样的话最少有一整板豆腐都没有用掉?掌柜的为何迟迟不说?”

黄豆用一点少一点,现在地里的还不确定到时候收成如何,想到就这么被白白浪费,赵战就觉得可惜。

“这……”李掌柜一脸紧张,“最近菜里放的豆腐多了一些,所以用起来比较快。”

“李掌柜,”月娇娇表情玩味,“刚才我们站在大堂的时候我看到了伙计上菜,那一盘菜里的豆腐并不算多,甚至比起刚开始说好的菜量来看的话,还少了一成。”

李掌柜讪笑一声,“每道菜的摆盘不同,赵夫人可能刚刚是看走了眼。”

“你们别在这争辩了,我从楼下抢了一盘上来,”方天俸推门进屋得意洋洋,“别这么看着我,我赔了那人银子的,我正好刚刚在门口听到你们讲话,所以就贴心的把你们把菜端上来。”

他说着,将手上端着的豆腐放在桌上,忍不住‘啧啧’了两声,“不是我说你啊李掌柜,我兄弟信任你才跟你立了契来做这豆腐买卖,可你连这都不好好珍惜。”

“要知道,从望山到淮县,甚至到那河口郡,想和我兄弟做豆腐生意的多的是,你怎么不好好珍惜呢?”

“虽然我这几天住在这确实能感觉到客人少了一点,但你要说两板豆腐用不完那简直是在胡扯,我闲着无聊跟楼下的客人聊了会儿天。”

“我怎么听说,好些时候他们早早的来了,伙计就对外说这豆腐已经卖完了?”

“若真是实打实的卖完了,您这分成银子对不上吧?”

李掌柜额上的冷汗直冒。

方天俸什么时候也长脑子了?

“赵公子,”李掌柜苦着脸,“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已做出这种事情,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一直没有吭声的月娇娇突然问道,“李掌柜,您最近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李掌柜的神情僵硬了一瞬,而后急忙摆了摆手,“我就是最近缺银子缺的没办法了,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昏招,赵公子赵夫人千万不要生气,我一定尽快,将这银子的缺口堵上。”

“缺银子?”方天俸冷笑一声,“你糊弄谁呢?整个望山就数你的生意最好,你能缺银子?”

“爹!”

方天俸看着从门外冲进来的人,后面的话下意识咽了回去憋得脸上通红。

“谁让你到这儿来的?”李掌柜一把拽住站在门口的姑娘,“你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要是不跑出来的话还不知道您竟然为了我做这种事!”

李湘君看向李掌柜急声开口,“爹,难怪你最近天天在家里唉声叹气,说你对不起一个人,原来竟然是这样。”

“赵公子,赵夫人,”李湘君看着两人屈身行了一礼,“我爹他做错了,我们欠你们的银子,一定会还给你你们的。”

“爹,我知道你是因为里长逼迫才不得不做这种事情,但你既然与赵公子合伙,便不能万事都不与他商量。”

月娇娇一脸趣味的看着李湘君。

这丫头虽然字字句句都是在说她爹错了,但最后一句明显是在说他们两人是承了李掌柜的情。

“阿战,”月娇娇轻声开口,“看来李掌柜把扣下来的那板豆腐都送给里长了。。”

“赵公子,赵夫人,”李掌柜一脸惭愧,“里长的侄子看上了小女,他那个侄子,整天街上乱逛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都占了个全,我如何能让小女嫁给那种人?”

“所以,老夫鬼迷心窍给里长送了一板豆腐,可里长的贪心比我想的还要更甚,所以老夫这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听到此事竟然跟里长有关,赵战低头看了眼心尖尖暗自庆幸。

好在上次去里长那的时候让心尖尖戴了面纱。

“爹?这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这么个莽撞的性子,我若是跟你说了,你岂不是要找到人家去跟人家拼命?”

一直没吭声的方天俸直勾勾的盯着李湘君,“李掌柜,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以让你不用再给里长送东西,令千金也一定不会被里长的侄子强娶。”

“方公子?”

“我想我们方远镖局的名头里长一定清楚,从今日开始,李掌柜可以想办法把令千金与我定亲的消息传到里长的耳中,届时,想必不管是里长还是他的侄子,行事都会有所收敛。”

“与你定亲?”

李湘君穿着一身橘色裙衫,不施粉黛,她的脸圆圆的,说话的时候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古灵精怪,捋了袖子瞪向方天俸,“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跟你定亲!谁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方天俸一向嘴欠,可这会儿被人家当面硬怼,嘴皮子却像是被粘住了一样,只努力的给赵战使眼色。

赵战低头喝茶,体贴的给心尖尖也倒了一杯。

月娇娇强忍笑意。

眼高于顶的方少爷的桃花来的这么突然?

“喂!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什么镖局家的公子,我不想嫁的人谁也别想让我嫁!大不了我一头撞死便是!”

李掌柜低声怒斥,“君儿!”

“你误会了,”方天俸着急解释,“这个消息只会传到里长的耳朵里,我保证不会出去乱传到时候毁你清誉。”

李掌柜迟疑的看向赵战,“赵公子……您与方公子是好友,不知您觉得方公子刚才说的是否可行?”

“娇娇,你觉得呢?”

“方公子说他不会出去乱说我和阿战是相信的,至于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做,重要的是李小姐的看法。”

“君儿,这只是个暂缓之计,”李掌柜苦口婆心,“再说,就算是定亲的消息传出去了,但只要不是成亲,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你尚且年幼,等一两年风头过了,爹再给你另寻一门好亲事!”

方天俸的脑袋点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急忙补充,“对对对,君儿……”

“君儿是你能叫的吗?”李湘君气鼓鼓的看着他,“我谁也不嫁,我以后是要做女掌柜的人!”

“我们和方公子合伙开了一间铺子,”月娇娇站起来走到李湘君的身前,低头看了眼她的双手,“李掌柜私扣豆腐的事情虽然是出自于爱女之心,但我们这个契约,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生意归生意。

李掌柜有一千种办法可以跟他们说清楚原委,不管是她还是赵战,都不可能不同意这件事情。

可他偏偏,不仅没说,还私自昧了银两。

谁知道李掌柜以后若是遇到点别的事情,会不会再偷偷弄出更大的事情,如果他私自送出去的豆腐因为保存不善让别人吃坏了肚子呢?

在难以预料的风险面前,月娇娇并不想去赌。

月娇娇心念电转,温声开口,“不知道李小姐,愿不愿意来当我们铺子的掌柜?”

李湘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你说我吗?”

月娇娇看着她唇角轻勾,“是你,我看李小姐手上薄茧的位置想必在家里也是常做菜的,如果李小姐算账的本事也不错的话,那我们店铺掌柜的位置就归你了。”

“赵夫人,君儿她是女子……”

“爹,我想去,”李湘君难得露出个娇憨的表情,“我可以穿男装,反正我身量不大,别人看起来也只觉得我是个傻小子,再说我去做掌柜总比做伙计跑来跑去的好多了。”

“而且爹,赵夫人多宽宏大量啊,你做的本来就不对,可她竟然还敢雇我。”

眼看着李掌柜还没松口,李湘君哼了一声,“爹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我娘!”

“你告诉你娘干什么?”

李掌柜脸上臊的慌,他这个女儿在别人面前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你想去就去,赵公子赵夫人的为人你爹我还是信的过的。”

目的达到,李湘君一脸兴奋,“赵夫人,咱们的铺子在哪?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叫我娇娇就好,我们俩年纪相仿不用这么客气,”月娇娇对李湘君很有好感,“我们不如先一起吃个饭?铺子刚刚赁下来什么都没布置,到时候你和方公子可以一起过去看看。”

“至于你和方公子假定亲的事情?”月娇娇斜睨了一眼方天俸,“我觉得李掌柜刚刚说的没错,只是定亲,等风头过了你可以对外随便找个理由,譬如方公子性格不好之类的退了这门亲事便是。”

“谁性格不好?”方天俸忍不住咕哝,“我觉得我哪哪都好。”

李湘君对月娇娇莫名的信任,听她这么说一脸不信任的看了眼方天俸,“那好吧,那就先这样吧。”

她说着,扬了扬下巴,“反正这事情除了我们就只有里长知道,什么定亲根本就不算数。”

“不过,”李湘君扭捏了一瞬,“还是要多谢方公子,虽然你是男子,但男子的名誉也同样重要,我不能装不知道。”

“刚刚是我口不择言多有冒犯,希望你不要见怪。”

方天俸一步迈到李湘君的跟前,满面春风,“不用谢,我是自愿的。”

“我也不怪,你刚刚没说我什么。”

月娇娇简直没眼看。

方天俸现在就是个痴汉。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用饭吧,”赵战走过去牵着心尖尖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娇娇,你不是早就饿了?”

月娇娇明了的看着他,“我和李小姐讲话你也要吃醋啊?”

赵战闷声不吭,只是握着心尖尖的小手稍稍用力了点,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对对对,先用饭,”方天俸想上手用不敢,在李湘君的身边像只大马猴一样的动来动去,“君儿?快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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