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鬆的圆领t活像个麻袋，把韩卓整个人都套了进去，裤子也有些长，裤腿挽起两折，露出脚下48码的大拖鞋。

白曦无话可说，他往桌上拍了三百块，自认倒霉。

韩卓笑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晓得晓得。」白曦把毛线筐塞进她手里，自己回到厨房。

「谢谢。」白曦并没有拒绝，他无所事事站在锅边，过了一会却又有些疑惑，「你这件衣服，是不是不大合适？」

「你还是忘了昨天吧。」白曦发自内心拒绝，「从火车站到派出所，再到黑心麵馆，全部不准再提。」

韩卓端着盘子：「早。」

衣服是李阿姨买的，但这真不能算她失职。因为白太太隻说要帮新来的司机兼保镖买衣服，她就按照上一任司机的体型，对服装店的店员比划：「一米九五都过了，对对对，很魁梧的，要xxxl。」

韩卓解下围裙：「可是我做了三份。」

韩卓：「噗。」

「你以前一定没有来过这里。」往外走时，韩卓拉了他一把，「小心，别踩到垃圾。」

韩卓态度良好：「先算我借你的，以后还。」

「这不行的，少爷你得和韩先生好好说说，大家要分工明确哦。」李阿姨抱怨，「分工明确才是第一生产力，马克思说的，晓得伐？」

「以后做饭这种事，你就别插手了。」白曦自己倒果汁，「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李阿姨在这里忙活，她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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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白曦抱着胳膊靠在门口，「抢油壶？」

「我是想感谢你。」韩卓说，「为了昨天的所有事。」

「早。」白曦回他一句，双手扶着李阿姨的肩膀，把人推到客厅里，嘴里半哄半敷衍，「有人帮你煮饭还不好，来来来，继续给小田织毛衣。」

白曦有些哭笑不得。

翌日清晨，当白曦打着呵欠下楼时，厨房里正在爆发一场小规模争夺战。李阿姨对于这个新来的保镖兼司机，居然胆敢私自闯入自己的领地这件事，感觉到非常不满。她看着白瓷盘里盛好的煎蛋和培根，试图找出一些缺点来。

「你刚来，先休息吧。」白曦靠在厨房餐台上，用叉子随意捲起培根，

计程车再度纵穿城市，等两人终于到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白曦把韩卓交给阿姨，又尽职尽责叮嘱了两句，这才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到卧室。

夜色深沉，白曦带着沐浴后的潮气扑在床上，精疲力竭，连一丝牛毛细梦也没有力气再做。而在他楼下，韩卓正靠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视线所落处，是一道纵贯天际的壮阔银河，璀璨浩渺，耀眼夺目。

白曦心不在焉「嗯」了一句，又问：「是贫民区吗？」

「没有别的可穿。」韩卓把圆圆的太阳蛋从锅里盛出来，「柜子里都是这个尺码的衣服，这一套算是最小的。」

「是韩先生喔，」李阿姨先发製人告状，「今天早上等我起床，他就已经把早餐煮好了，你说说这像什么话，少爷从来不吃溏心蛋的呀。」

吃麵？

「谢谢，已经很好了。」韩卓点头，「麻烦你。」

「好的，我保证。」韩卓很配合地举起手，又笑着问，「你不吃溏心蛋？那我重新煎一个。」

「其实我也不矮，对吧？」韩卓笑着把盘子递给他，「今天要去哪？」

「韩先生，以后这就是你的住处了。」李阿姨站在客房门口介绍，「柜子里有新衣服，浴室里有洗漱用具，如果需要别的，你可以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