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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是轻而易举,说不得还是众望所归。

g0ng如梦显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凝视他的眼神毫无威胁,而是温温笑意。g0ng如梦轻轻扣住他的腕,以仅有他听得见的音量细语:「不必担心,你的门主之位背後有我撑着。」

他如若未闻,只是盯着g0ng如梦扣在自己腕上的手。

g0ng如梦带着他认识门内环境,g0ng如梦领着他熟悉门中诸事,g0ng如梦如影随形。

白天若g0ng如梦不在身边,必有两位门人紧随着供他差遣,夜里有人守在他住屋外,说是护卫,每隔一个时辰,g0ng如梦的气息便会在屋外逡巡而过。

原来即使出了绣楼,他也不得自由。

他对无忧门事务表现出莫大兴趣,下的第一个新命令即是更动门规:

yu求助无忧门者,须手刃至亲之人,尽断七情牵挂。

了却了俗情尘缘,才得无忧呀,不是吗?

他也亲执任务,顺带磨练磨练临战经验和试试自己的能耐。自打习武以来只有那男人和g0ng如梦为练习,并不清楚自己十年下来武艺几何──原来竟可臻一流之列?他不懂手下留情,总能五招内觑见对手弱点、一招毙命──於是无忧门上下皆言他心狠手辣、不讲情面。

无忧门可是卖凶的组织呢,讲何情面?

半年後,g0ng如梦对他的监视已有松殆,他寻机易容成最常跟前跟後的那个门人,在缜密的规划和没有漏隙的c控之下,轻易潜逃出无忧门。

无忧门上下包括g0ng如梦,这才知晓他会易容口技──源自他的母亲。当年身怀六甲的她便是凭着这两样奇技逃离姓俞的男人,隐身於市井十年,生下自己一手带大,并又传授予他。

在他被那男人带回无忧门之後,他便就着绣楼内仅有的可用之物,每隔数月便略微改动自己的原貌,令自己更像那男人一些。楼内昏暗,和那男人见面总在细微火光之下,本就不易辨察,加上自己当时年幼,容貌随着年纪增长而有所变化亦是寻常,那男人只是欢喜他的长相开始越来越像自己,竟全未怀疑──或许是轻敌他当年幼小,也或许那男人在手刃妻子之後便已疯癫,神智不明了。

那十年g0ng如梦信他,为他捎带了不少看似无害的小物事,其实有大半是练习易容术用的──g0ng如梦在绣楼内见到的他,早非他的真容。

十年处心积虑,为的全是逃脱的这一刻。

待续

换下无忧门服饰,卸去无忧门人面容,过去十年用的那张脸也弃绝了,另整变出一张陌生脸庞,再弄个迥异身形,打无忧门人面前走过也没被认出。

他重回幼时和母亲的生活之地,十年前发生血案的屋子十年来成了无人敢靠近而荒废的凶宅,四周并没有无忧门人的埋伏,不知是g0ng如梦没料到他会来此,还是他们只是尚未来到。

屋中当时的血泊无人清理,陈年累月下已渗染成一汪不祥的黑w;不见屍骨,他打听之下得知镇中百姓不敢招惹江湖势力,一直到数月後才有人大着胆子帮那位向来待人和善却不知为何突遭横祸的绣娘收屍,牌位就供在镇上的庙塔里。

他悄然前往拜祭,痛哭了一场,再次改容易面远走。

得到了渴望的自由,他浪迹天涯,行山踏水,没有目的,身随念动,恣意而轻浪。

他结交文人雅士,汲取这些人身上的渊博学问,与他们高谈阔论;亦来往市井之徒,浸y那些人粗豪拙朴的关怀温暖,同他们把酒言欢。短了盘缠便替人绣几条裙帕,遇上令人不快的买主便不卖绣品卖脸se;兴之所至便换个容貌x别,感受世人对美丑男nv的差别待见。偶尔难得遇上几个无忧门人,他反而追踪他们,只要寻的是自己,便不着痕迹了结其x命。

如此游乎了五年,一日在某位地方小官府上听戏,他瞧着有趣,酒酣耳热之下便仿着旦角的戏腔身段现学现卖:

「恹恹瘦损,早是多愁,那更残春。罗衣宽褪,能消几个h昏?我只是风袅香烟不卷帘,雨打梨花深闭门。莫去倚阑g,极目行云。」

他身骨su软,又负口技,平常便jg於模仿,这一款摆一开腔,震得席上诸人先是目瞪口呆,後是满堂喝采。有人起哄再来一段,他旋又摆唱道:

「况是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昨夜池塘梦晓,今朝阑槛辞春。蝶粉乍沾飞絮雪,燕泥已尽落花尘。系春情短柳丝长,隔花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jg神。」

他这兴之所至的一唱,媚态横生,竟将主人家的花旦打压得黯然失se。小官爷兴奋地手抖,忙问他愿不愿意来自己家班子待待?他正觉日子百无聊赖,唱戏似乎颇有趣味,便答应了。

世庶ai戏,士人犹是,这位官爷ai戏成瘾,大蓄家班,不仅各se行当齐全,又外聘了老师父来教戏,规模堪b外头戏班子,甚成气候。

他t态可纤细,声se可莺婉,加上一双水葱儿似的纤白玉指,完全便是祖师爷赏饭,不吃可惜;尤其眼波danyan,媚气天生,更是旦角梦寐以求的条件。

当日他以口技仿戏腔,虽得一时成效,但真要上台唱完整出戏怕不仅露出马脚,亦会伤了嗓子,也就认认真真学习戏腔。他的口技底子学起戏腔极快,身段云手在他也是不费吹灰之力。跳过了寻常戏子自小便得打起的根基,半途出家且能拔得头筹的他在他人眼中简直便是天纵奇才。

那官爷得了他如获至宝,等不及炫耀,每新习得一出戏,便广邀亲朋来观赏作乐。官爷捧着他当心肝宝贝,他也老实不客气,心中不畅身子不爽顾护嗓子时说不唱便不唱;琼浆玉馔不放眼里,独喜金秋蟹肥,总得先主人而尝的盛宠。

过得将近一年的一个夜里,头一遭的,有人叫他端上夜宵去官爷房里。官爷用身t挡住了门,意思全在yghui笑容里:「瞧我多疼你,心痒了你一年,该是今夜成为我的人了吧。」

难怪原来的那正旦教他抢了地位也不吭不悲,敢情是天下掉下个替si鬼救其出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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