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又一同看向马植,不知圣上此话何意。马植已满头大汗,语无l次,李忱见状笑着说:“存之勿急,慢慢道来,朕依稀记得曾经赐予左军中尉马将军一条犀带,与你这条颇为相像。存之也姓马,莫非你二人竟是同宗?”马植顿时委顿于地,具言犀带来处确为马元贽。李忱忽然正se,严肃地说:“众卿好自为之!朕最担心的,就是诸位辜负了朕,那就只怕是面都见不着了!”说完,便叫众位起身退去。
几位宰相出了殿门往g0ng外走,正见前方一人也往g0ng外走,似是翰林学士韦澳。周墀疾步赶上韦澳,几位宰相知道他二人早有交情,也不以为意。“子斐且慢,”韦澳听得周墀喊他,停了下来,而后与周墀同行,“子斐身为翰林,常得陛下召见,当b愚兄更能t察陛下之心。愚兄近来得陛下推重入政事堂议政,然才小任重,且不能t会陛下之心,不知子斐可愿提点愚兄?”韦澳沉默良久,给出的建议竟是:“愿相公无权”。
思政殿内,自父亲提到马元贽,屏风后李温也开始紧张不已,几乎汗sh重衣。听到父亲喊他们几人出来,甚至猛然打了一个抖,四弟见他发抖竟用那孩子独有的纯真语气问他是不是觉得冷,还要把他的披风送给他穿。他瞬间又平静下来了,回想自己往日所为,无愧于心。如果连他的存在都是错的,那又何惧再被挑出点瑕疵呢。他们四人来到父亲面前行了家礼,贺了节令,父亲又依例问了几人功课,就叫二弟三弟先下去了。
“温儿,滋儿,来,咱们父子一块儿说说话,你们两个说说,父亲该不该罚马侍郎?”李忱从案后面走出来。
李温敛眉垂目“陛下自有圣明之断,儿愚鲁,不敢替大人论事。”李忱温和的脸se瞬间沉了下来。
李滋却走到父亲身边牵住那明hse的衣袖来回晃荡,“阿耶你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罚马侍郎阿?我刚刚在里面差点睡着了,都没听到你们在说话呢。”李忱r0u了r0u他的小脑袋“你个小鬼头,阿耶把特别喜欢的玩具送给一个人,可是他却不珍惜,你说阿耶该不该生气?”
“哦,那是有点不开心,那就把玩具要回来好了。”
“朕也是这么想……。”
话音未落,李忱忽觉天旋地转,原以为是自己头发晕,抬头一看,万物都在晃动。心头闪过地动二字,眼梢瞥见殿内宦官g0ng人们已乱作一团,李滋慌乱之下不小心跌了一跤,也许被乱跑的g0ng人吓到,竟趴在地上哭了起来,与此同时王归长已扑到他身边,一边拖着他摇摇晃晃往殿外跑一边喊:“大家,地动了,快,您快出去,到殿外!”他被拖着跑了两步,竟一把甩开王归长又跑了回去,正要将李滋从地上抱起来,眼梢火光一闪,还没来得即反应,只听一声“小心”,旁边人影一闪已将从架子上飞向他的炭盆拨到一旁,火红的烧炭撒了出来,有一小块儿溅到李滋手上,被他握着胳膊瞬间抖掉了,万幸炭盆架子没有直接砸下来。他立马抱起李滋跑到殿外。
李温一开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王归喊地动才知道往外跑,而他站在殿内一侧,往外跑了两步刚好看到父亲跑回来抱四弟,也看到了身旁那个架子上飞出的炭盆,于是下意识伸出手臂挡拨了一下。
李温跑到殿外,大地已经不再晃动,殿前乱成一团的g0ng人在王归长的呵斥下平静下来,被一个个交代了事项领命到各处传递消息,查看伤情,寻找太医并安抚各g0ng去了。由于担心再震,众人暂时还是不能回到殿内去,李温只觉右小臂外侧碰过炭盆的那块儿r0u火辣辣的疼,掀开袖子一看,已经起了几个水泡。李滋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眶子里打转,手背也被烫出一个大水泡来,父亲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去碰,一面催促王归长去叫太医。一转身看到他的胳膊,似乎有点儿震惊。他赶忙把袖子放下遮住了那火辣辣的一片。
没过多久又有一次小震,因为事先有所准备,众人没有慌乱,依旧各司其职,太医为他们兄弟二人处理了伤处,上了药,时间久了痛感似乎也迟钝了不少,不再火辣辣的疼。李温向父亲李忱告退,说起忧心府内情形,想早点回去看看,父亲几次想要开口对他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但每次看着他时面se已和缓不少。
天se已晚,虽有意外,暮鼓还是如常响起,以此日常之音安抚民众受惊的情绪。出了g0ng门,才知道今日虽有暮鼓,各坊坊门却没有尽闭,街上也到处是人,并没有匆匆赶路的迹象,打听了才知道因担心夜间再震,今夜允许每坊留一个门,并且允许害怕再震的众人在街上滞留过夜。
一路走过,除了民众对再震的担忧,这次地动似乎并未对长安城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从外面看,各坊屋舍都完好无损,不见一间倒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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