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居民楼的巷子里,叶期念站在家楼下,仰头看着这栋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居民楼,旧旧的墙面剥皮隐藏在爬山虎下,巷子里的灯光昏暗不堪,单元门口排散着永远不扔进垃圾桶里的破碎啤酒瓶。
她突然很疲惫。
最近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厌弃这种自我的无力感,是因为跟着孟琛庭见识了太多的繁华金迷吗。
回想起前两天的不愉快,叶期念陷入了一种惶恐,一段金钱交易,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恃宠而骄”了。
脑子里的思绪太过繁杂,理智和内心深处的感性在心里凌乱织成了一张网,越是挣扎网得越紧。
不能这样,叶期念,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念念。”
熟悉的声音从巷子口传来,叶期念回神看去,叶期安的面庞从黑暗中显露,昏黄色的灯光印在那张自己最亲的人的脸上。
叶期安远远走来就看到走在自己之前原本早该到家的妹妹,傻站在家楼下痴痴地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怎么站在这里?”
他越走越近,看清了妹妹脸上似恍惚似颓丧的神情,心中一跳,“怎么了念念,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叶期念终于有了一种回到现实的感觉。
对,她要记住自己叫念念,不是孟琛庭随口给自己取的什么“婷婷”。
她故作从容,“没有啦哥哥,就是看到三楼那户人家又把烂瓶子扔在外面很生气,都是碎渣子也不怕伤到人。”
叶期安沉默,向来浅淡的眉眼显得有些深刻,目光紧凝在妹妹的神色上,半晌才开口,语气已经严肃了下来,“叶期念,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的眼圈蓦地一红,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听过哥哥用强硬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了。
他们的父母离开的早,哥哥一直在她面前充当着似父似母又似兄长的形象,宠爱妹妹的同时更多的是管束。
直到几年前他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兄妹俩无言下主心骨转换成了她,哥哥或是为了鼓励她,又或是愧疚,逐渐把话语权全都交给她。
再次感受到哥哥的威严,叶期念心却是狠狠落定,叶期安的手术成功后她一直没有从那种孤苦伶仃的无助中脚踏实地,如今终于有了一种自己还有依靠的认知。
泪夺眶而出,她像小时候那样扑倒哥哥的怀抱中,哭腔中带着委屈,“就是,烦心事太多了,毕业论文一直卡着没过,实习公司的领导又很苛刻……这些碎瓶子太烦啦!”
还有……怎么办哥哥。
她好像喜欢上了一个注定会给她施加很多痛苦的男人。
明明被他羞辱过那么多次,那些痛苦的记忆最近却总是被他宠爱自己的画面覆盖淡化。
叶期安抬手回抱住怀里的少女,像小时候无数次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哭着回家找哥哥那样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毕业论文等下给哥哥看看,领导苛刻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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