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短,江暄在教室里被几个女学生缠住问问题,等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抬头一看,发现天居然黑得透透的。
偌大教室白光惨淡,空无一人,甚至整个教学楼都安静下来,仿佛白天所有的热闹褪了颜色,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
原本呼呼作响的暖风系统也停了,寒冷的空气席卷而上,这种情况下是根本待不住人的。
江暄自嘲得摇摇头,收拾好教案准备走人。他伸手去拧门把手。下一秒,他的动作顿住,脸色瞬间变了。
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江暄心中警铃大作,疯狂的去掰门把手,可无论他用什么办法,薄薄的门板就是打不开。他绝望地拍拍门,门外毫无动静。他双手都急得汗湿,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电量已经耗干净了。
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江暄无力的滑跪到地上,冰凉的地板刺激他单薄的身体,他冷的瑟缩一抖。
那股寒凉的冷意如同冰冷的毒蛇,吐着信子,见缝插针得钻进每一丝皮肤纹路,沿着四肢百骸涌遍全身,将他整个人笼罩进黑冷的深渊。哪怕是在这样一座相对温暖的南方城市,冬夜的温度也趋于零下,身体健壮的人尚且扛不住,何况江暄本身体质根本算不上好。
没过多久,他就觉得四肢都冻得僵硬了,稍微动一下都能激起刺骨的剧痛。他咬着牙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试图推理出到底是谁把他关在这里。
江暄自从来到A大,一直规规矩矩处事,安安分分得教他的书。不争不抢,心如止水,随遇而安。他从来没有挡过任何一个人的路,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同事领导,在学生中间也颇受欢迎,总不会是哪个被他挂了科的捣蛋鬼趁这个时候玩恶作剧吧。
不知不觉,他的思绪就飘到前几天的傍晚,想到那个闯进他办公室的叫贺研的学生。
说实话,因为那天光色昏暗,他根本没看清那学生的长相,但他长得太高,身上的侵略气息太重,像是一匹隐藏着獠牙的年轻公狼,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意义上的大学生。
不会真是什么黑社会的混混头子吧……把人得罪惨了,所以被摆了一道?江暄狠狠哆嗦一下,试图抚慰身上一点一点炸起来的寒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几乎猝不及防间,胸口泛起一股闷痛,痛感愈演愈烈,大有燎原之势。江暄捂住胸口咳了两下,胸腔里传来沉闷的破碎喘声,喉咙里渐渐弥漫起铁锈味道,一股腥甜卡在喉口,不上不下,恶心欲吐。
他心里暗叫不好,知道是旧伤犯了,连忙找药。可是翻遍全身,那只小小的白瓷瓶怎么也找不到。江暄急得冒汗,感觉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心肺处隐隐生出针扎般的刺痛,森然可怖,仿佛一股股的辣椒油沿着食道滑下,油煎火燎,痛不欲生。
“说不说?”是一道粗犷的男声:“啧,这小崽子嘴真铁,都这样了还不说!”他一把扔掉手上带血的鞭子,示意外面的手下递进来一只桶:
“听说你们南边的人都不喜欢吃辣,这是不对的,爷今儿个就好好教教你,让你这辈子都记得辣椒的美妙滋味……小美人,别躲啊,哈哈哈!”
年幼的孩子被逼进阴暗逼仄的角落,两个大汉提着铁桶进来,像逮小鸡仔一样拎起他细瘦的小胳膊,一只舀子蛮横得撬开他的嘴,辣椒油特殊的香味在鼻腔和口腔中蔓延开来。
地牢里阴冷潮湿,散发着阵阵的霉味和血腥味。这些味道层层叠加,在不流通的空气中裂变发酵,形成闻之作呕的经久不散的恶心气体。辣椒油的香气穿插其间,像一幅劣迹斑斑的画上稍纵即逝的艳丽色彩,带着致命的剧毒将他一口吞下。
“唔——”孩子在激烈挣扎,可辣椒油还是一勺一勺得灌进喉咙,他整个身体变得滚烫,仿佛点个火就能烧着,辛辣刺激着娇嫩的食道和肠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孩子疼的厉害,开始小声啜泣,辣椒油就顺势呛进肺部,一呼一吸间都带着让人抓狂的、生不如死、根本形容不了的剧烈痛苦。
那不是单纯的疼,也不是单纯的辣,而是疼和辣的结合,演变出来的另一层地狱级别的痛苦。不知过了多久,年幼的孩子渐渐停止挣扎,头慢慢向一边歪去。
他太难受了,也太疲倦了,想就此睡去,永远不要醒来。
在意识坠入混沌的上一刻,他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声音:
“你要乖乖得在这里等我啊,我先爬出去找吃的,找到了我就带回来给你吃。”
那是非常干净纯澈的少年声线,沉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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