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摇摇头,不,我会在这里等你醒来。
她换了话题道: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
霍尔明白过来,孩子的黑头发正是遗传了阴原晖。不过这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事。
罗莎琳德和艾达一见到这个孩子,都不约而同感到震惊。
先生,我好累
霍尔轻抚她憔悴的脸颊,哄道:闭上眼睛,睡觉。
艾达捂着嘴小声道:她怎么会是黑头发?
霍尔将孩子抱出来客厅,玛拉娴熟地接过来,低声惊呼道:我的天,她和你出生时长得一模一样!
这一年来,罗莎琳德摸清了娜斯塔西娅的性子,只要放着不管,她自己哭过以后就会妥协。尽管这样有欺负老实人的意味,但老实本就只有被欺负的份。
噢,你知道的,对于你父亲而言,康里简直是他唯一的好朋友。康里突然死了,他至今还觉得不能接受。玛拉私心对康里颇有微词,不过,她接着说,反正康里也是娜斯塔西娅敬爱的养父,那么如果娜斯塔西娅真的生了个男孩,就叫康里也不是很过分的事。
娜斯塔西娅哭过,眼睛鼻子都是红的,半睁的眼里还有泪花在打转。
话音刚落,罗莎琳德便看见霍尔英俊的脸庞上露出浅浅笑意,深邃的眼睛凝望孩子,带着浓浓温情。
见状,罗莎琳德握住艾达的手准备拉她离开,先生,我们先出去了。
不,你出生的时候可漂亮了,特别是还有一头浓密的金发玛拉说着声音渐渐消失,她这才发现孩子长了一头浓密的黑发。
我知道。玛拉说,看起来却依然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样子。
不能让步。
怎么了?
明明父亲是金发,母亲是栗发。
娜斯塔西娅低声啜泣着,对母亲的思念一经想起难以抑制,胸口也抽痛起来。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抹掉控制不住的泪水,始终不敢哭得大声。
霍尔走进房里的时候,娜斯塔西娅已经睡了,罗莎琳德和艾达在小床边杵着,一言不发。
霍尔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轻轻拂过孩子红粉的脸蛋,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蔓延开来。
她从被子里伸出无力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手,接着便昏睡过去。
怎么了?
我和你父亲商量过,如果是男孩,就叫康里,如果是女孩,就
你们两个可没有一个是黑头发。玛拉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那就定下来了,伊莲恩·法兰杰斯。
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唤,霍尔立刻来到病床边,娜斯塔西娅?
妈妈
罗莎琳德回神,道:是女孩,先生。
霍尔问着,看到小床里的孩子后,他微微一怔。
罗莎琳德脊背发凉,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一天傍晚,玛拉·法兰杰斯到医院来的时候,娜斯塔西娅正好吃了东西又睡着,碰不上面,玛拉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罗莎琳德一咬牙,狠下心当没看见,转身给了同样揪心的艾达一个眼神,让她继续收拾东西。
母亲,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房间里只剩一家三口,寂静中飘着一股令人感到安宁的芳香。
霍尔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道:女孩的名叫什么?
她是黑头发
黑头发怎么了?
娜斯塔西娅心神恍惚,浑浑噩噩道:我睡了,你会不会走了?
十一月十日,郁郁寡欢的娜斯塔西娅在前所未有的恐慌里诞下一个女孩。
这是他和娜斯塔西娅的孩子。
假如娜斯塔西娅连生孩子都要抱着那两个东西,她和法兰杰斯家族的关系便只会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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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里?霍尔的太阳穴突突跳,为什么要叫康里?
康里·佐-法兰杰斯送的项链会使霍尔心生嫌隙,阴原晖的相册会使玛拉心生愧疚。
不错。
霍尔想都没想过,你决定吧。
与此同时,霍尔在客厅里等着,直到护士离开,里奇医生走出来,笑道:先生,一切顺利。你去看看娜斯塔西娅吧,她累得快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是什么?
孩子还未睁开眼,小小的,红红的,长着一头浓密的黑发。
也就是说,孩子长得像父亲。霍尔听着不自觉一笑,却还是说:刚出生的孩子不是都长一样?
霍尔垂眸看着,大手反过来握住她的小手,再也没舍得松开。
女孩的名字可是我们精心挑选出来的,伊莲恩,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