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良将信将疑，那你呢？

你

抱膝而坐的郗良仰起头，不然会怎样？

卓娅咳嗽着，全身发抖，哭着连滚带爬挪得远远的，梵妮也在发抖，吓得心脏差点不会跳了。

他们会弄死你。

梵妮平复激动的心情，回头看一眼吓坏的卓娅，心有余悸朝郗良斥道：你死到临头了，知不知道？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脸色，梵妮感觉自己费力不讨好，她站起身，想帮她包扎一下脚，又怕引起罗莎琳德的不满，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心劝道：在这里是罗莎琳德说了算，你砸了娜斯塔西娅的头，还勒了卓娅的脖子，趁她还没告诉上面的人，你最好虚心认错，她应该会放你一马。

我叫卓娅。卓娅跳下最后一层台阶，站在郗良面前，她有点紧张，心里在努力镇定，你伤害了娜斯塔西娅。

梵妮？郗良冷静下来，轻声问，那个叫罗莎琳德的女人也是安格斯的人吗？

郗良歪着脑袋，只见卓娅挥起手又落下，皮带没什么力道地抽在她的手臂上，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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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良颔首低眉道：是你要抢我的酒，是你害的。

郗良微张薄唇，顿了一下后摇摇头。

郗良得不到满意的态度，倏然皱了眉头，滚！

卓娅跨步站到她眼前，声音带着哭腔指控道：你还想逃跑！

梵妮睨了一眼，这才发现她为了挣脱手铐，把自己的脚踝弄伤了。我没钥匙，这得等罗莎琳德来。

郗良贴着栏杆，环抱双膝，睨视梵妮，你们都在怕。

给我解开。郗良动了动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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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的房子被坏人占了，是谁？

梵妮警觉抬眸，重新抓住郗良的肩膀低声警告道：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安格斯的名字，否则你会死得更快！

卓娅又挥起手，皮带落下的时候，郗良一把抓住，一扯，卓娅惊慌抓紧圆扣，郗良另一只手揪住她的裙子一拉，她扑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郗良修长的右腿便跨过她的身体，将抢到手的皮带绕过她的脖子勒住。

梵妮无处哭诉，弯腰捡起被用来行凶的皮带，搀起卓娅。对于郗良，她都不敢轻举妄动，这小丫头实在莽撞了。

等卓娅一边哭一边颤抖着双腿走上楼梯后，梵妮扑近郗良，抓着她清瘦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问：安格斯呢？

卓娅咽了咽口水，唇瓣轻颤着宣布道：我要给娜斯塔西娅报仇！

梵妮清楚地看见郗良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慌，然后她低下头，没再回应什么。梵妮想，郗良终于知道怕了，接下来应该不敢肆意妄为了。她稍稍松了口气，只要郗良安分，对她就没有威胁，这样一来她勉强能用见色起意的名义关照她，直到安格斯他们来把她领回去。

卓娅张着嘴，翻着白眼，已经濒临死亡。

娜斯塔西娅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就看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如果她能及时醒过来，那么只需要摆平震怒的罗莎琳德就好，如果她醒不过来，那么就得让安格斯或约翰·哈特利亲自来给法兰杰斯家一个交代。

卓娅哭着说不出话来，涕泗横流，模糊的泪眼暗暗瞄了地上的郗良一眼，哭得更厉害了。

梵妮睁圆了眼睛，这家伙是忘记自己才用酒瓶砸了人家一头吗？想到这一点，她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凶神恶煞地说：你才用酒瓶砸她！

你没有本事报仇。郗良的下巴挂着泪珠，面无表情地说，手上的力道一丝没有减轻。

天啊！梵妮远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她忙不迭跑下楼梯，郗良，放开她！花费大力气才将郗良从卓娅身上拉开。

良止住眼泪回头望，你是谁？

郗良无畏无惧的脸上有一丝恍然，她就知道她会找安格斯，她眨眨眼，我不知道。

报仇？

梵妮迟愣一下，有意无意地摇着头，含糊不清地说：我是娜斯塔西娅的仆人，跟罗莎琳德一样。

梵妮绝望了，上帝，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既然她不知道是安格斯，那她何必告诉她？

看着卓娅抽泣的模样，脸蛋通红，脖子一圈红痕，梵妮顺着抚她的背说：乖，上楼去，看看罗莎琳德她们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或者帮忙看看孩子。

邻居？我有吗？

郗良别开脸，不想开口。

郗良红着眼，看到她藏在身后的腰带，目光变得阴鸷，你想绑我？

郗良似懂非懂，那我也做她的仆人好不好？

啊！卓娅额角青筋凸起，双手艰难地抓着勒得紧绷的皮带，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她仅有的反应都是本能的求生反应。

那你的邻居呢？

死到临头，对郗良来说是经常的事，像一日三餐一样，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死到临头。

恐惧的时候过了，被卓娅一闹，郗良的情绪冷却下来，不痛不痒地动了下薄唇，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