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在一九二三年的春天,清晨,他和仆人一起送走了约翰,在地下室里等着韦斯特家的人把伯特送过来。但他没等多久,就有两个陌生男人上门来,仆人一点都不敢阻止,任由他被人塞进车里带走。
嗯那就去吧。
男人嘴里的地牢在庄园的地下,暗无天日,只有烛光摇曳和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阴风,男人们沉稳的步伐在石地板上轻轻碰响,回音不绝。
你认识我?艾维斯五世将他小小的模样看在眼里,有一瞬间竟想伸出手轻抚他的发顶。
安格斯。男人眼里的冷光凝聚在他身上,醇厚的声音像是肯定又像不确定般唤了一声。
我没病!你们再不滚我就死给你们看!
你们怎么带他来这里?一个男人主动走过来,导致安格斯没能走到那个打开的门前面,看看里面嘶吼的是什么怪物,只能停留在隔壁的门口。
身旁的男人都稍微往后退,安格斯望了望他们,再仰头望着跟他说话居然不蹲下的男人,稚嫩的声音微冷,你好,艾维斯五世。
安格斯摔在地上,顾不得什么,起身就大力拍打铁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约翰都跟你说了什么?
六岁以前,安格斯的玩具只有骨头,六岁时的一次经历,让约翰从此对他有求必应,他的玩具因此多种多样了。
我能活着可是有你的一份力,怎么能不认识?安格斯望得脖子酸,干脆低头玩起手指。
安格斯眨眨眼,再看艾维斯五世,他神色不改,仍在和他对视,蓦地大手一抬,推开旁边的铁门,将不明所以的安格斯推了进去,随之是铁门砰砰被关上的声音。
谁来了?是那群贱人?
他说的可多了,你想知道什么?
约翰脸色沉重,闭上眼睛调整情绪后再睁开,余光里的金色小脑袋晃了晃,他忙蹲下身,安格斯。
一拐弯,安格斯就看见又一条廊道,两边的墙上有密不透风的铁门,前方一个门口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两个套着白大褂的女人,他知道她们是医生,和约翰一样。瞬间,他的心安定下来。
他说了这小子带过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带到他面前。
略带沙哑的吼叫引起安格斯的颤栗,小手在胸口互相握着,他希望约翰快点来救他。
回答他的,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安格斯手里拿着一张开膛破腹的照片在端详,抬起头来时,红润的薄唇冲他咧开,看起来比地下室的新鲜多了,约翰。
站在两个医生前面的男人朝这边走过来,安格斯抬头,努力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他的长相。金色的头发,幽蓝的双眼,他确定是他。
的人来和安魂会对着干,他一点损失都没有。康里·佐-法兰杰斯无疑很适合,也很有本事,这些已经分不清人的东西是直接送到艾维斯五世那里的,身份证件全是血,擦干净了看确实是安魂会的人。目前为止有五个人,他就没一个是宰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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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了很久,他的情绪从惊慌到冷静,再到最后睡着了。他梦见约翰将他从车里抱出来,温柔地把他放在床上,又盖上被子,由着他继续睡。他从来不会叫醒他,也不会粗鲁对待他,就像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抓着他的小手臂一晃,地动山摇。
艾维斯带他来的男人们面面相觑。
他被丢下车,在一座庄园的车道上,面前的男人们都高大如山。
艾维斯在地牢里。
自从他在韦斯特的书房里看过那样的照片后,约翰回家就给地下室上了锁。他不能理解约翰的大惊小怪,因为地下室里的每一样东西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作用都是老哈特利告诉他的。他搬出死去的老哈特利,约翰勉强妥协,拿下锁,没收了刀具,只留下骨头给他。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安格斯回头,一个男人从他来的方向跑过来,艾维斯,康里·佐-法兰杰斯的人又把东西扔在你的家门口了。
安格斯最喜欢待的地方是地下室,有许多零碎的骨头和排列好的全副人体骷髅,以及无数银质的刀具,每一把都很精巧,很锋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丽莎呢?我要撕了她!
安格斯没发觉身后的人正在惊叹他的胆量,话问出也有一会儿,只有死寂,他抬头一看,男人的目光凛冽如阴风,看得他背后一凉,他挠挠脖子说:我要回家。
安格斯记得他们说的这个名字,艾维斯,他知道是谁。
有两声,震耳欲聋。
这个怪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