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我上床。
韦斯特敏感地嗅到一股风云变幻的征兆,淡淡一问:因为安格斯?
约翰,安格斯重新钻进约翰怀里,不再是个执着行凶的小恶霸,只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也是他的儿子
安格斯摇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刮过耳际的掌风像是直接灌进耳道,现在还嗡嗡响。在那里,他浑身戾气,麻木了神经,回到这里,整个人像散了架,从里到外都在叫嚣着痛,说不出哪里更痛一些。
安格斯低下头,事情的开端在脑海中闪现,你干什么?他冷冰冰地问,查理依然觍着脸凑上来,嗅了嗅他的脖子,不阴不阳地说,老哥,我想操你。他猛地推开他,致使他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站稳了也还是不知好歹,扯着衣襟开口,我就知道你喜欢玩那什么欲擒故纵,不过今晚都答应来了,就不要再玩了吧,我的哥哥。
对不起,安格斯。约翰有千般后悔,后怕,还有哪里受伤吗?
出什么事了?
新年过后,从奥地利回来的韦斯特父子第一件事就是到哈特利家,伯特陪安格斯,韦斯特则逮着约翰到书房里提起旧事,听说查理被安格斯打了个半死,是真的?
约翰的心揪成一团,紧紧地搂着他。
约翰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招了太多仇恨,安魂会几乎一半的人都在盼他死,你知道的。我不想有一天出事,他孤立无援。
你为什么要打查理?
安格斯默不出声,约翰着急,掰过他的脸正视他的双眼,却看见他的左脸微肿。
安格斯斜看他,血丝爬上眼白,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操你,这句话我还是听得懂的。
约翰就知道他消息灵通。安格斯是打了他,有没有打个半死,我不知道。
安格斯,怎么了?
约翰多少年不曾见他哭过,这般沮丧的模样更是前所未见,他胸口一抽,将他搂进怀里。
安格斯默然,差不多忘了小时候在地牢里的事,但要杀的人并没忘。如今他长大,也找到了要杀人的原因,那个女人没有骗他。
约翰一愣,这么严重?
约翰心里一沉,没想到查理那个小崽子还有这种癖好,而且还盯上自己的哥哥。他早该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偏偏他还把安格斯往那儿推。
约翰,我要杀了他们!安格斯低哑的嗓音充满压抑的怒火,一双泪眼更是酿出一种不符年龄的狠戾。
安格斯,约翰握住他的手,谨慎地问,你确定他想跟你上床的意思不是普通的,兄弟两人一起睡?
韦斯特皱眉,你真不知道?
嗯嗯?什么?
安格斯坐直身子,俊美的脸偏向一边,攥成拳头的双手骨节处有些擦伤,约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拿起来看,打架了?跟谁打的?查理?
嗯?韦斯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古老的钟声响了十二下,约翰依然坐在大厅里,桌上只点了一支蜡烛。即使想得很美好,他也还是担心得不行,心乱如麻,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安格斯是个狂傲的小恶霸,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感情,对主动示好的弟弟也从未有过好脸色。
约翰想想也是,要是安格斯真把人打成重伤,而艾维斯五世只是打他一耳光,到底还是有感情在,至少比起查理,安格斯在父亲心里地位要更高一些。
安格斯只说打了他,没说打这么严重。约翰想问,确定不是艾维斯五世自己打的?
没关系,脑子正常就可以。
整个新年,安格斯足不出户,约翰就在家里陪他,顺便当他的陪练。圣诞夜的意外,似是被尘封,约翰听不到半点风言风语,查理也再看不见人。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约翰转而问道。
少年单薄的肩膀在轻轻抖动,没穿外套,约翰赶忙拉过他坐在沙发上,在柔和的烛光里,那双往日无比闪耀、睥睨众生的蓝色眼眸低垂着,泪水盈满眼眶,在烛光中闪闪发亮,毫无瑕疵的脸颊有明显的泪痕。
韦斯特就差鼓掌以示佩服了,这好歹是艾维斯四世死了,要是他没死,宝贝孙子被打成这样,还能放过你们?
我想要人手,几十个,当然越多越好。
大厅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时,已经快一点了,约翰起身,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远,还没到门口,少年已经撞进他怀里。幽暗的光线里,约翰摸了摸如同笼罩一层黑纱的金发,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
约翰最终还想,他不指望安格斯成为安魂会的下一任决策人,他只希望他能平安喜乐。
韦斯特了然一笑,你是个好父亲,约翰。我可以帮你,不过要花点时间,而且我最多只能给你找各个暗杀家族的基地里的孩子,那些就是那些资质不太好,早晚要被屠杀淘汰的。
,但总比没有好,他不愿被叫私生子,以后就不会有人敢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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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继续偏过脸,平静地说:我打了查理,老头就打我。
天啊!古德尔医生都确认他断了四条肋骨和四根手指,整个新年都躺在病床上,现在还没好呢!